“我是唯一不寻求任何利益的高维吧。高维中的异类,不追求同胞,也不追求利益,只追求心中的墓碑。”
苏琉锦默默听着,简短的几句话,他却听出了太多太多的沉重。
“那,接下来你打算做什么?”苏琉锦轻声说。
“我不能在这里停留太久,等到玩家们过来,我应该就要回到世界游戏那个牢笼了。”星火说:“你呢?”
“我……我……”苏琉锦低下头。
前几天,当他向世界树辞去了观察者的使命,回到承佛镇时,白发苍苍的李玉青已经躺在床上,停止了呼吸。
“青娘!青娘!”
那是一个雨夜,步履匆匆的白发少年头戴斗笠,身披蓑衣,脚踏雨靴,食盒里装着鲜香温热的菜肴赶了回来。他隔着窗栏,静静注视着睡去的老人,檐下一条铜风铃止不住地晃。
老人面带微笑,怀里抱着一盒奶糕,仿佛这是她的全部。
如人夜行,未见明月。
他在屋下挖出了一条红绸帕,她年少作新嫁娘时曾攥过,上面绣了他的小像。是他第一次救下她的样子,下颔染脂,胸口蹭花,端的是俊逸少年郎。
狼吞虎咽吃完了奶糕,他埋了李玉青,去了昔日的神山、王城、说书摊……却发现物是人非,他曾经熟识的人们,都已经不在了,要么死于战火,要么年老寿终。
“我想救他们时,我不能动手。我能救他们时,他们已经不在。”苏琉锦静默地注视着大海,缓缓道:“我想休息一段时间,我想去大海里隐居生活。”
他不知道该拯救谁,更不知道该如何当一位“大圣”。没有人教他了,他们都不在了。
他很累,他想休息。
“也是,你跋涉了太久,应该休息一段时间了……”星火说。
……
苏明安望着这二人的身影渐渐淡化。
这是很久很久以前的记忆了,是最早期的苏琉锦。
下一幕,映入眼帘的,是浩瀚无际的大海,一只水母在海里游来游去。
一位金发青年驾驭航船,捞到了这只水母,说:“不要玉玉了,我带你去砍世界树,好不好?”
金发青年说起最近罗瓦莎变化很大,出现了很多事端。
退隐的大帝逐渐被说动,离开了隐居的大海。
后来似乎便是已知的事——大帝进入了第零届门徒游戏。
至此,苏明安了解完了明面上苏琉锦的人生。
……
苏明安继续向前行驶,还想看看更多人的梦。
他发现梦的场景有了变动,变成了一个阴沉的古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