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教授肩膀挎着小坤包,慢慢靠近宋时微所在的圆桌。
「瞪瞪」的平底高跟鞋踩在地毯上,发出闷闷的声响,一下一下,仿佛是身体被子弹打中后的声音。
听着就有些压抑。
原本苗条的身影,在烛光的作用下,好像膨胀了许多倍。
宛如一片天上的乌云,遮住了这个生日夜的星光。
「真是吓人啊——」
陈着默默的想着。
就这短短的这两步路,他都能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压迫感,以至于浓稠到空气都变得稀薄,连自由呼吸都成为一种奢想。
只敢小小的喘着气,同时还要谨慎观察陆教授的态度。
她只要一皱眉,陈着下意识的想屏住呼吸。
和这样的人别说生活在一起,哪怕是当同事,陈着都觉得会短命。
都不知道宋校花这些年是怎么熬过来的!
毛晓琴虽然也望子成龙,陈着读高中的时候也被灌输过「没有压力就没有动力」的思想,但是人家有个度啊。
和陆教授比起来,毛医生宽容的像个鼓励孩子去纹身的家长。
「咳~」
最终,陆曼在桌边停下来,与闺女相隔几十厘米,皱眉凝视过去。
宋时微坐在凳子上,神色平静。
简陋蛋糕上的摇曳烛火,一点一点在绝美的脸庞上晃动。
眼眸像是两团被点燃了火苗,每每轻眨一次,眼底的情绪仿佛都被烛光展现出来。
「这里的生日蛋糕很好吃吗?」
片刻后,陆教授开口了。
她声音冷峻,自上而下的俯视道:「需要不远千里跑来上海品尝?你知不知道我和你爸多担心?」
「又来了—」
宋作民深深的叹口气,妻子倒是谨记没有当面发火,但是这种冷嘲热讽又有什么区别呢?
「好了好了。」
心疼闺女的老宋,马上说道:「上海也不错啊,这里是东方明珠、是十里洋场、是海上花园——-微微想换个城市换个环境过生日,也没什么大不了嘛。」
陆曼很不满每次教育(Pua)闺女的时候,丈夫在旁边帮腔。
她甚至觉得,女儿如今这样「叛逆」,陈着占大部分原因,但是和丈夫长久以来的纵容也有很大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