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说,人心中的成见是一座大山:不是宜兴产,算什么紫砂壶?不是宜兴籍,你算什么紫砂名家?
哦对,不单是自己这么想,还得加上老宋。
狗日的,要是知道这是曼生壶,怕是肠子都能悔青:好几百万的宝贝,被他当垃圾一样的硬塞了出去。
咦,这么一想,舒服多了?
看他缓了过来,脸上也有了笑容,林思成暗暗点头。
别说,郝师兄这心理建设能力,还是挺强的。
他笑了笑:“师兄,这壶挺少见的!”
“当然,曼生壶存世的虽然多一些,但也只是相对鸣远壶而言!”
“也挺值钱。”
“废话,下了两百万,我头割下来……嗯,不对?”
郝钧猛的一顿,斜着眼睛:“想说什么?”
林思成的神情很郑重:“师兄,这壶价值很高,不单单是研究价值,还有极高的艺术价值和科学价值。
其它不提,只从‘清代第一只蓝砂壶’而言,就能算得上珍品,甚至是孤品。沉淀几年,再稍稍运作一下,翻个两三倍不是不可能……”
两百万的两三倍是多少?
四百万,六百万?
“两三倍就两三倍吧!”
“关键的是,这壶还是……”
“好了,再别说了!”
郝钧挥手打断,神色同样很郑重,“林思成,你能叫我一声师兄,那咱就是讲究人,咱谁也别埋汰谁!何况,以后的日子还长,你急什么?”
想想今天,林思成从前到后,有哪句话是带有误导意味的?没有。
有没有提醒过?
何止是提醒?就差喊了。
而再要提醒,他醒不醒不好说,老宋保准第一个先醒。
所以,林思成已是仁至义尽,今天这漏他捡的天经地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