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么“史崇义”这三个字现在似乎也就失去了意义,最有价值的反而是关于他后颈红色胎记的描述。
“这东西是哪里来的?”祝余翻完那个册子,又回头看了看史崇义的那一页,合上放回锦缎上,有些好奇地问。
“之前一次去祭拜的时候,这东西就摆在供桌上,询问了一圈也没有人知道是什么人放在那里的。
当时我还并不知道当年家中还有一个失踪的下人,只是翻看之后发现是个名册,也注意到了上面朱笔的标注,所以就把这东西仔仔细细收了起来,想着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够梳理出一些端倪来。
这不,现在咱们就都知道这个史崇义是怎么一回事了。”
祝余还记得他们成亲之初,陆卿带她过去祭扫,那个祠堂虽然不至于像皇陵一样有那么多的人看守和维护,却也不是谁都可以随意靠近的。
同样,当年出了事,一夕之间被灭门的陆家,也不是什么想进就进,想出就出的城门口。
所以这本册子为什么会如此精准的在陆卿前去祭扫的时候出现在那里,这个问题的答案似乎不言自明。
不过现在说什么都还为时尚早,陆卿连最基本的走动都要小心一些,根本不可能离开京城,舟车劳顿。
于是两个人也把这事暂且放下,没有再多讨论。
就这样日子一天一天过,祝余照旧给陆卿换药,柳月瑶叫人安排的饭食也搭配妥当,其中也包括特意为祝余准备的各种点心。
别说是陆卿在一天天恢复,就连之前被折腾得脸颊都凹进去的祝余,经过这段时间的调养,一张脸也重新饱满起来,面色也愈发红润健康。
期间柳月瑶也会隔几日便过来一趟,把外面的事情说给他们听。
经过了大半个月之后,逍遥王被贬为庶人的故事也终于被人听腻了,不再是街头巷尾的热门话题,渐渐没有什么人去提及了。
而被打入死牢的严道心也始终没有什么消息。
这期间陆朝不知道在忙什么,一次也没到云隐阁来过,不管是后院还是前面,都没有露过面。
大概又过十日,秋风一天凉过一天,陆卿背上的伤彻底痊愈,在祝余的精心护理下没有留下太多的疤痕,完全没有是不可能的,但是比预想的已经要好上太多了。
这一日,就在祝余又一次无所事事地托着腮坐在院子里看枯黄的树叶被风吹得来回摇摆的时候,陆卿把她叫到屋门口。
“想不想出去转一转?”他问祝余,“天凉了,之前柳月瑶给置办的都是一些单薄的衣裳,你也该添置点新的厚衣服了。”
一听说出去走走,祝余的眼睛瞬间被点亮起来,不过随即眼神又暗淡下去:“咱们现在出去……应该不太方便吧?且不说会不会被人指指点点,我知道你根本不在意这些。
可是万一被有心之人趁机搞点什么事情出来,你这刚刚才伤愈,我可不敢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