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楼只能收下盾牌,和众人告别后,同范纪王吴等人一起前往论道亭。
当然,不是去论道的,他们要总结一下首次交流法会的经验得失,为接下来的交流法会做准备。
只是,玉楼没有注意到,当参与交流法会的同门们离开时,他们眼中的火焰比一开始更盛了。
反抗,有很多种不同的形式,天蛇宗饲养的灵兽不生幼崽是一种反抗,华池宫的资深老练气弟子天天出工不出力也是种反抗。
如今,王玉楼以新的组织模式构建交流法会,绕开三宫功勋体系的收割,为同门们提供另一种选择,也是一种反抗。
这是反抗的另一种形式,它温柔、无形但又绝对致命。
没有人愿意被收割,所以,大家都愿意在不违背门规的前提下试着参与。
而交流法会明明平平无奇,又为何会‘绝对致命’呢?
因为,当一个修士向仙盟的体系发起直接的反抗时,作为仙盟基本盘的每一个大修士都可能是他的敌人。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正义只能是胜利者的正义,任何的反抗都会被力量的权威解构为恶行。
那样直接而必死的反抗,意义只局限于参与反抗的个体,自然无法规模化、持久化的存在。(我真是防杠仙人,道友们,你们看懂我在解释什么了吗?)
只有王玉楼这样,因为生于王氏而对仙盟体系格外熟悉,但又因种种原因无法在仙盟的利益分配模式下拿到自己满意的部分的人,才能搞出真正的、潜移默化、润物无声的反抗。
交流法会冲击的是滴水洞的统治秩序。
它去中心化的模式,从诞生开始,就注定会造就一番不平凡的伟业。
没有中心,因为玉楼不求掌握,他只是想通过自组织的模式绕开滴水洞的盘剥,拉一个新市场出来。
仅此而已。
他从没有意识到,自己释放出了一只怎样的猛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