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不再犹豫,当即就拱手:
“妥,便依照马前辈的,晚辈先以肾脏开始修行。”
老马猴砸吧砸吧嘴,拍了拍手中的酒坛子,提气喝到:“孺子可教也。”
对方再度的搬起两个酒坛,头也不回的就往营帐外面走去,直到临了快要出门时,才扔下一句话:
“明日子时,再过来找马某。
在此之前,你休要干扰马某吃酒了,自个在营中耍耍,准备准备出营抓鬼的事项。”
余缺连忙快步跟上,礼送对方:
“是,多谢马前辈了。”
一直目送到对方消失在了弼马坊中的一处帐篷里,余缺才收回了目光,面上大松一口气。
随即他站在营帐中,原地思忖了几分,确定今日的谈话并没有太过不妥的地方。
他还琢磨到:“虽然我来投军,乃是为了保命安身,最好是不出营为好。但是总不能真个就此困在兵寨中,且此番出营,有马红这个七品仙家看护,当是无甚危险。”
至于到时候,危险的来源会不会就是马红其人……余缺迟疑的思忖了几番,心间动弹,立刻打算对此做一些准备。
正好距离外出,他还有将近一整日的时间。
在这点时间中,余缺有足够的功夫,去信一封,询问询问炼度师行会中的老会首,以及在兵寨中打听打听马红的为人。
此外,他也可以想办法的在营中留信一番,好让军中之人知晓,他接下来会和马红待在一块儿。
……………………
时间流逝。
很快的,余缺就在弼马坊中做好了一应准备。
他去信炼度师行会,也收到了老会首的回信传音。
老会首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回复了寥寥四字:“此猴可信。”
得此书信,余缺彻底放心下来。
接下来,子时一到,他见马红并没有前来弼马坊大帐中找自己,便主动的走到对方吃酒的帐篷跟前。
一入帐篷,余缺鼻头耸动,就闻到了一阵浓郁的酒气。
他扭头一看,竟然在马红的帐篷中,瞧见了不下百尊的酒坛子,其大大小小,层层累累,恍如酒窖一般。并且在对方的帐篷中,并非只有马红一人在吃酒,还有另外一物。
那东西瞧见余缺进来,哧溜溜的打了个响鼻,以作招呼。
只是余缺定睛一瞧,发现打响鼻的这东西并非马匹,而是一头灰皮毛驴。
毛驴一屁股坐在地上,两只蹄子正抱着一口酒缸子,它脑袋摇摇晃晃的,不知已经吃了多少斤酒。
瞧见这毛驴,余缺想起了在弼马坊中打听到的传闻,他当即就朝着毛驴拱了拱手:
“余缺见过驴官人,敢问马前辈何在?”
这毛驴正是马红在弼马坊中的驴马兄弟,且还是正儿八经拜了把子的,其诨名唤作“驴官人”,在坊中负责管驴管马,身上还带有一份正经的官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