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老朱素来对朱棣宠爱有加,曾经多次表彰他。
相比之下,自己则被老朱所嫌弃,经常被骂,一点小事即遭训斥。
老朱甚至还公开说自己“蠢笨如猪”,又怎么可能立自己为储君,传皇位给自己呢?
更别说,朱棣还是他的兄长,排序也在他的前面。
这家伙人小鬼大,还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表面上说是救老皇帝,让老皇帝来决定立谁为储君,实际上,已将皇位视作自己父亲的囊中之物。
不过,朱橚此时当然不可能揭穿对方,而是说道:“父皇被囚禁于后宫,我身为儿子,也是心急如焚。如今幸得侄儿相助,有望解救君父于水火之中,侄儿此番是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
“将来的史书,一定会铭记侄儿的功绩。”
“父皇也会对你感激不尽的。”
“如今大哥二哥皆不在了,三哥又远赴海外,立你父亲为储君,板上钉钉。”
“我与你父亲毕竟是一母同胞,与别的兄弟不同。”
“给我枪炮弹药,就是给你父亲枪炮弹药,我一定会力保你父亲地位稳固,侄儿可要牢记这一点啊。”
朱允熥对他这番夸赞,倒是十分得意。
心中已有了几分飘飘然。
仿佛已经看到了救老朱出后宫,而自己居功至伟,名扬天下,老爹也顺理成章,被立为太子,乃至登基为帝的画面。
当下,朱高煦急匆匆告别了朱橚,便前往大明朝廷资产部,想去说服自己的哥哥朱高炽。
此事要想做成,最关键还是获得哥哥朱高炽的支持。
……
另一边,朱橚将朱高煦送走,便立即遣人,秘密召冯胜前来商议。
“殿下有什么急事?为何深夜相召?”冯胜亦是一袭黑衣,乔装打扮而来。
他如今已是军务大臣,私自进入藩王府邸,极易惹来有心人关注,对此不得不防。
朱橚招呼着冯胜坐下,屏退了左右,这才将朱高煦前来的事,细细说了一遍。
冯胜听他说完,脸上神色飘忽不定,陷入了沉思。
半晌,方道:“殿下接下来,打算如何做呢?”
朱橚笑道:“至少,眼下确定了一件事,那便是父皇确实还活着,且就在后宫之中。”
“本王仔细想过你说的那几种可能。”
“若是朱允熥囚禁了父皇,我们众藩王一起,将父皇救出来,这首功自然是四哥和他的两个儿子。”
“朱高煦和朱高炽的功劳,也都会算在四哥身上。”
“他又是兄长,且素来得父皇喜爱。”
“父皇得救,必立他为储君。”
“本王却什么也得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