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管不着。”差役趾高气扬。
他心里当然很清楚真实的原因。
用银子或铜钱来购粮,他们就可以借银子或铜钱成色不足为借口,要求购粮的人,掏更多的钱。
银子还可以在秤上面克扣一点。
这其中的油水,非常可观。
若是用宝钞,那就啥都没有了。
因为吴王殿下明确说了,新钞不分新旧,不得以任何理由要求折值。
自古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
管粮仓的官员和差役当然不干了。
变着法子,找借口来抵制。
“我当然管得。”杨士奇踏步上前。
那名差役正要发作,却见杨士奇身后的随从,伸手拿出一块腰牌,亮到他眼前。
差役的眼珠,一下子瞪大。
“锦衣卫?”
他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去将管粮仓的官员招呼过来。”杨士奇吩咐一句,身后的锦衣卫立即去了里面。
不多时,一名官员带着几名差役赶了过来。
杨士奇盯着他身前官服上的补子,道:“我还倒是多大的官,竟然敢大言不惭的说监国吴王的命令不对,自己要为国挽回损失,原来只是一个小小从九品。”
“大人!”那名官员谄媚笑着,跪了下去。
“小小一个从九品,凭你就敢公然对抗吴王之命,你头上是长了几个脑袋啊?”杨士奇笑问道。
他是从底层上来的。
不久前才被简拨。
因而很清楚“阎王好过,小鬼难缠”的道理。
在朝廷大员的眼里,别说九品,就是七品的县令,那也是芝麻绿豆大点的官。
可在寻常百姓看来,衙门里吃公家饭的衙役,都是他们惹不起的存在。
九品,那已经是普通百姓们只敢跪拜的大老爷了!
而恰恰也就是这些底层小吏,胆大包天,什么事都敢做。
吴王刚刚监国不久,前几天才杀了通政司一干大小官员。
朝廷上的官员很清楚,这个时候公然和吴王作对,就是自己伸长了脖子,送上去给吴王砍。
但小吏们不一样。
官员们不敢,他们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