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对女孩来说,这就是她温暖的家。
女孩走进木屋里,小心翼翼,把药包从怀里取出,放在灶台上。
她浑身上下,都已经湿透。
中药纸包,却被她保护的很好,干净纸面带着余温。
“娘!”
女孩拿起瓢,一边朝灶锅舀水,一边温柔轻唤。
放柴,烧火。
她盯着锅里沸腾的清水,手里抓着药包,心里安心许多。
受伤肩膀处,已经肿起一大块,里面满是紫青淤血。
但女孩对此恍若未觉,她满腹心思,都在手里的药包上。
或许,吃了药,娘的病就能慢慢好起来。
自己缝补衣裳,再忙碌几天,就能还上药钱。
实在不行,再去找个缝衣匠的活计,维持接下来的买药花费。
自己裁缝手艺这么好,一定能养活自己和娘。
所有的一切,都会慢慢好起来。
想到这里。
她原本灰暗无光的内心,再次涌起希望。
“娘?”
下一刻,她再次轻唤。
依旧没有回应。
女孩放下药包,朝里屋走去。
掀开布帘。
女孩一瘸一拐,走到床前,放低声音:“娘,你睡着了吗?”
她伸出不符合自己年龄,布满针眼与茧子的手,轻轻掀开被子。
世界仿佛安静下来。
女孩用力捏着被角,呆滞在原地。
她的头发湿漉漉垂下,脸颊污泥还没洗净,浑身颤抖,状若恶鬼。
“娘。”
女孩喃喃开口。
厚被子下面,是一滩腐臭的血泥。
森森白骨,参差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