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各支兵马应当严防死守,避免刘继隆察觉后突袭各处。”
“奴婢领命。”田允恭敬应下,随后便离开了咸宁宫。
两个时辰后,长安城的城门大开,无数快马如离弦之箭般疾驰而出,分别奔赴不同的方向。
与此同时,一支庞大的队伍正从陇州进入陇山,沿着蜿蜒的山路向秦州进发。
这支队伍人数多达十余万,浩浩荡荡,声势惊人,队伍拉长三十余里,犹如一头巨龙在山岭间蜿蜒。
队伍中,官兵们身穿胸甲,手持长枪,长枪偶尔被当作手杖支撑着他们前行,不时传来说笑声和打闹声,显得轻松随意。
他们的甲胄和粮食都装载在马车上,马车后面跟着数名民夫,专门负责铺路架桥、搬运物资。
在队伍的最后,还有一支规模数千人的随军商人队伍。
他们的车队中不仅有货物,还有许多女子。
大多数女子身穿布衣,相貌普通,而那些长相略好的女子则坐在马车里,身着绸缎制成的华服。
此外,车队中还有一些身材纤细、面容清秀的男子,而他们的存在,也为这支队伍增添了几分异样的色彩。
大军虽然在前行,但速度并不快,每个时辰只能走七八里路。
随着时辰即将来到正午,队伍中也响起哨声,官兵们听到哨声,当即便停了下来。
他们或坐或站,继续说笑打闹,在原地寻了个阴凉处休息。
在队伍的后方,随军商人们的营地则显得更加热闹。
他们将马车围成了一圈,商人们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中间铺开了一张粗布,上面摆着几壶酒和一些干粮。
待众人先后坐下,他们也开始低声讨论起了即将到来的战事。
“这次朝廷可是下了血本啊,十几万大军压境,陇右那点人马,怕是撑不了几天。”
“没错,陇右虽然地势险要,但朝廷这次显然是志在必得,我们只要跟在官军后面,等他们攻破城池,城里的茶叶、粮食、布匹、牲畜便都是我们的‘商品’了!”
“倒也不至于那么轻巧……”
面对两名商贾的乐观,其中一名身材略微消瘦的商贾则是接茬道:“官军攻城略地,向来是先抢掠一番。”
“我等这些商人,虽然随军做着生意,但若是官军抢红了眼,可不会管你是商人还是百姓。”
“王兄多虑了!”坐在他旁边的一名商人摆了摆手,语气中带着几分自信:“我们是随军的商人,手里有货,官军还得靠我等供应物资呢。”
“再说了,我们只要小心点,别与那些官军发生矛盾,自然没事。”
“话虽如此……”那王姓商人叹了口气,眉头微皱道:
“这些经历过血战的兵卒,脾气可不好。”
“我等与他们交易时,须得格外小心,莫惹恼了他们。”
“某听闻官军镇压中原贼寇时,有些商人与官军讨价还价,结果……”
他没有全部说出来,但众人都明白这是什么意思,纷纷倒吸了口凉气。
随军商人虽然被军队倚重,但也是把脑袋挂在腰间的生计,还是得万分低调才能长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