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二人一路通气,也不怕对方出卖自己。
在他们踌躇后悔时,陈其乾策马来到阵前,望着坐在原地休息的凤翔、山南西道两镇兵马,以及时不时从远方搀扶走来的掉队兵卒,陈其乾眉头微皱:
“敢问二位,故桃关为何丢失的这么快?”
面对质问,李昌言连忙作揖道:“我二人已经领兵尽力,奈何番贼太多,足足数万乃至十万之众。”
“番贼人马繁多,倒是可以连续五日昼夜不分的强攻,而我等兵力本就不多,加上没有兵马来援,这才使得我等坐守六日后不得不撤来灌口。”
“没错!”王符彦也帮腔起来,而陈其乾无法判断,只能作揖道:
“既然如此,那某现在就调灌口及就近百姓修筑堑壕,在此驻守。”
“有劳了。”李昌言作揖道:“我军留有后军阻拦番贼,想来阻敌一日不成问题。”
“还请陈都将率领百姓修筑灌口的旧关隘,并向成都求援兵马。”
“这是自然。”陈其乾没有耽误,答应过后,便派人带领李昌言他们前往灌口镇附近扎营而去。
与此同时,他则是发动了四周上万百姓,对灌口的旧关隘进行修缮。
灌口的旧关隘,已经有十余年无兵马驻扎,丈许高的夯土关墙上长满了植被。
为了清除这些植被,陈其乾不得不派人将部分关墙掘毁,再以碎石和黏土夯实。
虽说赶在天黑前将旧关隘勉强修葺好,可那质量不敢恭维。
李昌言及王符彦休息几个时辰后前来查看,只觉得这道关隘恐怕挡不住尚摩鄢麾下大军。
除此之外,一整日时间里,都有掉队的凤翔军和山南西道兵马逃回灌口镇,这也让陈其乾怀疑起了李昌言和王符彦所说的真实性。
他细细数来,凤翔镇和山南西道兵马数量绝不少于四千人,而他们总兵力不过七千。
如今局面,根本不像死守故桃关不成,无奈撤往灌口,更像弃关而逃。
正因如此,陈其乾事后又派遣了数支轻骑返回成都禀告,只是不等成都有所反应,尚摩鄢的大军最终在李昌言他们逃回的第二日兵抵灌口。
“唏律律——”
灌口关前,左右近百丈的丘陵被多康吐蕃的大军覆盖,延绵数里之外。
急匆匆修补后的灌口关并不坚固,夯土夯实的城墙还未彻底变干,但凤翔、山南西道等处兵马却不得不重新登上城墙,在此驻守。
“阿爸,这关隘眨眼可破!”
跟在尚摩鄢背后的没卢丹增只是瞥了眼灌口关的情况,便直接下了结论。
虽然同样依托山岭、倚靠长江,但灌口关的高度不过丈许,最多不过二丈厚,还尽是夯土筑城。
以他们手中投石机,最迟黄昏前就能攻破此关。
“好,此战就交给你了,我倒是没有想到唐军会舍弃了故桃关,前来防守这低矮的土关。”
尚摩鄢面露轻嗤,调转马头便往中军撤回,而没卢丹增则是接过了前军的指挥权。
“搭建投石机,黄昏前我要率领你们攻入西川腹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