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走后,黄氏子弟立马眉飞色舞起来。
“哈哈,这狗官也有这副嘴脸!”
“还得靠阿兄与陇右的关系,不然我等哪里能有这般待遇!”
“看着他那模样,倒是解气!”
黄邺、黄揆、黄存三人七嘴八舌的说着,黄父也如释重负的看向黄巢:
“有了这封信,仅凭朝廷的夏税和秋收,家中产出足够应付。”
虽说没了私盐生意和数百亩良田,可黄氏还有近两千亩田地,每年产出亦不少,足够供养黄氏十余名家族子弟及其亲眷。
不过家族会发展,所以还得另谋生路才行。
想到这里,黄父对黄巢说道:“二郎,我等真的能做陇右的牙商?”
“自然!”黄巢点点头,而这便是陈瑛给予黄巢的庇护。
黄周五月末返回冤句县后,黄巢就有了对付王适之的底气。
如果窦郓的书信保不住他们,那他就只能请陈瑛亲自手书一封,送到曹州衙门去了。
好在王适之欺软怕硬,黄巢连陈瑛都没搬出来,他就被窦郓的印记吓破了胆子。
“阿耶,如今私盐的买卖不做了,那我们养的那些家仆和盐户该怎么办?”
黄揆的话,将一个问题摆在了黄氏子弟的面前。
他们往日为了保证私盐买卖不受盗寇劫掠,可没少养家仆和盐户。
盐户还好说,可以转给其它私盐贩子,还能趁机赚笔牙钱(中介费),但家仆就不行了。
这些家仆都是从小就生活在黄府的,自然不可能轻易遣散。
“府中有多少家仆?”黄巢面色平静,转头询问自家弟弟。
黄揆闻言,不假思索道:“一百二十二人。”
“倒也不算多……”黄巢的话令众人咋舌,不等众人开口,黄巢便对黄父道:
“家中要做牙商买卖,自然缺不少人手。”
“如今世道如何,阿耶您也看到了。”
“此前王仙芝与庞勋作乱,险先打到曹州来。”
“若是他们来到曹州作乱,我们手中良田便一文不值,只能带些金银细软逃走。”
“虽说王庞二贼已经被官军逼入山中,但朝廷如今再度加税,恐怕还会有旁人为贼。”
“某想着将城外良田变卖,换作钱财来做些买卖。”
“届时若是再有流贼作乱,我等也可低价买入田亩,仰仗陇右牙商这层关系,寻个庇护。”
黄巢的话令黄父忍不住点头,片刻后他感叹道:“阿耶老了,这家还是得你来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