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住,明日辰时开始登籍造册,不分男女,以口数均田!”
料粮官说完便走,不给坊内百姓半点询问的机会。
直到他带着兵卒们消失,坊内才爆发了雷鸣般的叫好声。
“好好好!”
“早就听说陇右都护府的百姓活得甚好,没想到我们也得了如此福分!”
“阿耶,我们要有自己的田了!”
“先别高兴,万一说了不算数怎么办?”
“没错,如果不算数怎么办?”
“是啊,再说了,若是军将的亲戚前来索要田地,那我们怎么办?”
“直娘贼的,只要衙门给我均田,便是朝廷来了都抢不走我的田!”
“没错!只要给某家分田,谁都夺不走!”
提起分田,他们每个人都仿佛“活过来”了一般,不再如之前的畏手畏脚,瞻前顾后。
这样的情况,不仅仅出现在一处,而是出现在陇右将士收复的每个州县中。
陇右的将士没让这些百姓担心太久,而是在收复州县的翌日便开始了登籍造册,土地丈量。
在陇右对翼州、扶州诸县进行登籍造册、丈量土地的同时,身处茂州的尚摩鄢也没有闲着。
“唏律律……”
茂州治所汶山县城内,没卢丹增率领百余精骑从西门走入城内。
破败的城内并无太多百姓,而这主要是因为维州、翼州、茂州三州人口不多,哪怕是人口最多的茂州,旧的图籍上也才一万五千余口百姓。
在这其中,还有一小半是维西的番人,而这些番人大多都被尚摩鄢迁徙了。
尚摩鄢有自己的心思,六州固然要给刘继隆,但他也清楚刘继隆只在意六州之中的汉人,所以便将善于耕种的吐蕃人都迁往了维西的金城。
没卢丹增去而复返的原因,也是因为番民迁徙结束而返回。
他驰马来到了汶山县衙,翻身下马后走入衙门之中。
不多时,他便在中堂见到了独自查看地图的自家阿爸。
“阿爸,几个州的番民都迁徙去维西了,不过我们这么做,节帅会不会不高兴?”
没卢丹增脸上浮现担忧之色,可尚摩鄢却道:“我了解刘继隆,他更在意汉民。”
“这里有两份消息,你先看看。”尚摩鄢拿起两份撕开火漆后的书信递给了没卢丹增,没卢丹增见状接过翻看。
前者是陇右军接管扶州、翼州后送来的书信,信中内容则是陇右都护府按照尚摩鄢他们提供的二州绳结,以五倍之数提供了充足的粮食在迭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