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南镇的战锋队兵卒正在喊杀,所有人持弓弩步步紧逼,而盗寇一方还未作战,便因为官军的喊杀声而露了怯。
阵上,望着步步紧逼而来的官军,中军的庞勋咬牙切齿。
他们已经在银刀军中当了十几年基层武官的存在,自然能从阵上看出敌我差距。
河淮诸道兵马在李福手上,三军不协调都是老生常谈的话题,更重要的是各部交流不足,若遇战事则无法驰援。
可如今在王式手上,三军列阵、调度皆无懈可击,还未作战,便让人丧了三分胆气。
李福顶多指挥指挥各镇兵马,而王式能详细指挥到某一旅、某一队。
这种详细的指挥若是出现问题,那就是微操失败,若是没有出现问题,则是知兵善用。
王式的指挥没有什么破绽,至少庞勋看不出有什么破绽。
“直娘贼的,王式这个杀才!”
庞勋骂骂咧咧,与他身旁的许佶等人也是一样,可见几人有多么心虚。
银刀军被王式支配的印象太深,当初王式就是三两下便把徐泗地区的顽疾给消除。
若不是李漼他们对王式所说的话不上心,庞勋他们也不会有如今的成就。
仗还没打,庞勋等人便已经想起了退路。
“直娘贼的,对面几万人进军有度,我们拿什么打?”
“要我说,干脆趁乱战时,率军退入鲁山,转进向南边的兖州逃去。”
“逃?王式这杀才早就布置好了,只要兖州出兵两三千,就能把我们堵在山里。”
“直娘贼的,怕个甚,阵上见真章!!”
许佶、张琯几人骂骂咧咧,庞勋则是强迫自己沉稳指挥。
“他们会用弓弩干扰我们,前军不要怕,举盾冲锋后与他们短兵交击!”
庞勋这般说着,可他却把军中近万甲兵集结到自己的中军,前军的兵卒除了一身单衣,便是便宜的腰刀与木盾。
这些木盾连层兽皮都不舍得裹上,更别提铜铁等物了。
“呜呜呜——”
号角作响,庞勋也亲自站在擂鼓车上,用鼓槌重击擂鼓。
“咚咚咚……”
“杀啊!!”
没有章法,前军数万人随着号角与鼓声作响时,毅然决然的发动了冲锋。
“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