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江南与淮南的赋税,恐不能按时运抵。”
“臣与户部、度支拨算,今年夏收入库钱粮不足三百万,而秋收恐不足七百万。”
蒋伸的话,立即把李漼拉回到了现实中。
大唐户部度支积欠已经是常态,军费又是其中大头。
蒋伸既然主动提及户部与度支的事情,显然是岁入不足,无法调拨军饷。
“今年军饷度支需钱几何?”
李漼正襟危坐,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蒋伸闻言作揖,接着才说道:“今岁度支近一千五百万,而朝廷岁入仅一千万,积欠五百万。”
“若是王式、李福能护住漕运,使江淮、江南钱粮畅通至长安,应该能勉强凑足一千四百万。”
他话音刚刚落下,李漼便立马不耐烦道:
“李福无实才,竟使庞勋霍乱淄青,传旨罢其河南东面讨击使,授王式河南、淮南诸道讨击使之职,先护住漕运,使河淮钱粮北运,然后将庞、王二贼讨平!”
“臣领旨……”蒋伸毕恭毕敬的接旨,随后继续道:
“饶是如此,朝廷却依旧积欠数十万贯。”
“此外,西南若是再有战事,朝廷恐怕……”
蒋伸犹犹豫豫,李漼却笃定道:
“高骈破贼于牛头峡,南蛮安敢犯边?”
见他这么说,群臣心中不免有些忐忑起来。
“是…”
千言万语,最终只能化做一个字。
蒋伸不再开口,李漼则是继续说道:
“将江淮、江南的漕粮运至京城贩卖,再以赚取的钱财往陇右、江南采买粮食,此举如何?”
“此举可行。”蒋伸也不再提出问题,只是恭敬地回答问题。
“既然可行,便以此计进行!”
“若此计不行,届时只能苦一苦百姓,加税三厘。”
李漼起身,给出了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是……”蒋伸脸上呈现无奈,而鸿胪寺卿见状则是作揖唱声:“散朝!”
“上千万岁寿……”
山呼万岁的唱礼声响起,李漼离开了紫宸殿,而殿上群臣也先后离去。
返回咸宁宫的路上,田允突然对坐在步舆上的李漼作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