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盗寇发着牢骚,但很快便会迎来银刀军将士的呵斥。
被呵斥的盗寇只能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说话,而在此期间的庞勋则依旧冷静地注视着前方,对将士们的焦躁毫不在意。
终于,在众人渐渐失去耐心的时候,官道的尽头出现了一队人马。
随着他们渐渐靠近,银刀军和盗寇们终于看清了他们的具体情况。
一千八百人分为一百八十队,每队有一辆牛车,车上堆满了甲胄和武器。
兵卒们只穿着胸甲,手持长枪,腰间别着短刀,步行在牛车两侧。
他们的披搏、铁胄、护裆、腿裙等部位的甲胄,以及弓弩箭矢等物,基本都放在了牛车上,显然是为了减轻行军的负担。
队伍中央,一名身穿绯袍的官员骑在一匹高大的突厥马上,显得格外显眼。
他身旁还有十几名精骑护卫,显然是这支天平军的主将。
庞勋的眼中闪过一丝冷意,低声对身旁的许佶说道:“传令,半盏茶后吹响号角!”
“是!”许佶点头,迅速将命令传达下去。
草丛中的银刀军和盗寇们纷纷握紧了手中的武器,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
天平军的主力渐渐进入了埋伏圈,却浑然不知自己正一步步走向死亡。
那名绯袍官员骑在马上,神情悠闲,仿佛对周围的危险毫无察觉。
时间点点流逝,当天平军的队伍走到庞勋设伏的这段官道时,数十名银刀军立马拿出号角将其吹响。
“呜呜呜——”
“杀!”
号角作响,三千银刀军与四五千盗寇纷纷起身,手执长枪、鄣刀、金瓜锤等等能用的兵器朝他们喊杀而去。
“敌袭!结六花阵!!”
“放箭!”
银刀军的喊杀声震天动地,正在赶路的天平军兵卒们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彻底打懵了,慌乱中试图结阵并穿戴甲胄,但庞勋没有给他们机会。
三千全副武装的银刀军冲击上前,与他们短兵交击。
盗寇们手持弓弩,不断放箭来干扰这群仅有胸甲的天平军。
“怎么回事?!”
“前军为何没有消息传回?”
马背上,天平军节度使杨公汉十分慌乱,若非十余名精骑拱卫保护他,他恐怕在第一时间便中箭落马了。
“使君,快下令向北突围吧!”
久不经战事的天平军都将连忙劝解,杨公汉虽是节度使,但并不知兵。
如今见都将劝他突围,他顿时反应过来,连忙道:“突围,向北突围去滕县!”
“走!!”
得了军令,几名马背上的都将立马尝试向北突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