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选择了离水源较远的地方扎营,那军营的工匠们便会搭建取水系统。
这个取水系统相当于用一条条半截竹管接通水源与营区,再利用一种类似圆筒的设施,让水源倒流入竹管,然后水顺着竹管流向了营区。
这还仅仅只是水源,更重要的问题是军营之中的卫生建设……
在营盘内,卫生其实是每个将领最在乎的事情。
营盘内分为大小多个营区,每个营区大约住几十到几百人,每个营区都会挖一到两个类似于厕所的设施。
军营的厕所也不仅仅是挖个坑就足够,而是需要挖出圆形茅坑,然后通过医官在坑底撒上草药,再加上流通洞等物来预防瘟疫。
不仅如此,厕所必须离水源和粮食很远,也不能和士兵营帐靠的太近。
正因标准严格,所以当张琯看到营内情况的时候,他便嫌弃起了这支乱兵。
天平乱军在营内的营区规划堪称没有,不仅帐篷随意搭建,甚至将茅坑挖在各自的帐篷旁边。
张琯经过时,似乎还能看到茅坑内的那些污秽,惹得他直皱眉头。
“与这样的队伍住在同一个营盘,恐怕还没打上仗,就要被感染上瘟疫了……”
张琯这般想着的时候,便见营内许多兵卒身穿破烂布衣,手持各式各样的兵器。
他们亦或者说笑,亦或者抠脚和斗殴,甚至还有的在抓乱发上的虱子。
面对他们的如此形象,张琯已经不对王仙芝等人抱有任何期待。
不过随着他们走入营内数百步后,前方突然出现了被木墙围起来的小营盘。
小营盘的营门由一百名身披重扎甲的健壮兵卒守卫,想来这才是天平乱军的精锐。
张琯这般想着,而营门的天平乱兵也将其放行,不过带路的人换成了一名队长。
相比较外面的那群游勇散兵,营内的天平乱兵显然训练有素。
营内各处布置井井有条,巡营间隙几乎没有,可谓森严。
只是略微几眼,张琯便知晓了天平乱兵的素质和战力。
他暗自点头,收回了之前的看法。
“看来他们只是借助流民、盗寇的声势,若是战事来临,还是得依靠这些乱兵。”
张琯心思活跃,而这时他也被带到了小营盘内的牙帐面前。
帐内已经站着不少身穿扎甲的将领,主位那人在甲胄外穿了件罩袍,显示其地位与旁人差距。
“节帅,这便是银刀军的人!”
带路的队长向帐内王仙芝作揖行礼,张琯也跟着作揖道:
“王节帅,某是银刀军都头庞勋所派之押衙,前来与节帅商议下山联手之事。”
“莫要耽误,且先进来把事情说清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