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川将士拼死抵抗,刀光剑影中,鲜血仿佛浸入了关墙般,整面关墙暗红一片。
杨复恭亲自披甲上阵,手持鄣刀,与将士们并肩作战。
“监军,大礼人的巢车又上来了!”副将焦急地喊道。
夏侯孜抬头望去,只见大礼的巢车高耸入云,车上弓弩齐射,箭矢如雨般倾泻而下。
不少倒霉的西川将士被射中面颊和手臂、小腿等防御薄弱处,一头栽倒,关墙上的防线岌岌可危。
“等他们靠近,砸石脂将巢车烧掉!”
杨复恭嘶声下令,清溪关也在这种日复一日的血战中,坚守迈入了五月。
夏侯孜率领两千精骑撤到了眉州,并于眉、嘉等州募兵两万。
消息传出后,因衙门盘剥的投军的男子并不少,但西川府库也因此岌岌可危。
夏侯孜上奏长安,截留起运的夏粮。
李漼虽然不满,但前线战事岌岌可危,他最终还是在白敏中和裴休等人的力劝下同意了。
与此同时,戎州的高骈却与段宗榜斗得你来我往。
高骈遣张璘、蔺茹真将率精骑三千出驯州,袭扰被段宗榜占据的聘州、靖川等处。
两处城池的蛮军本就不多,加上城内百姓心向大唐,张璘等人不过付出百余死伤,便夺下了两座城池。
段宗榜担心有失,加上粮道遭受侧翼威胁,于是放弃攻打总州,撤退回到湖津城。
戎州之战暂告段落,东川军死伤三千余兵众,而段宗榜麾下蛮兵也阵没不下万五。
大礼在戎州境内尚有五万之众,而祐世隆因为没有拿下清溪关,倒是没有惩处段宗榜,兴许是担心自己也拿不下清溪关,不好交代。
西南战事岌岌可危,关东遍地流民,江东庶族苦于赋税,河北三镇依旧逍遥。
面对这样的局面,长安的李漼却并未感到太多的危机感。
他在巡游返回长安后,依旧过着紫宸、咸宁乐工不停的日子。
长安之中,唯一值得称道的大事,便是封敖告老还乡,率族人投往陇右,封邦彦接替封敖为质,担任礼部侍郎。
除此之外,便是安西副都护张淮深之父张议潭的病情了。
七十五岁的张议潭从年初开始便小病不断,登门拜访者虽然不多,却多是高官。
“咳咳……”
六月小暑,张议潭府上卧房内外挤满了人。
卧房内许多家具都不是这个时代该有的存在,但却贴合的摆在屋内。
张议潭身着中衣,躺在拔步床上,旁边三旬左右的医生正在为其诊脉。
张议潮、张淮铨等人站在医官身后不远处,而医官身旁则是站着杨信和一名妇人,一名少年人。
“此为年老体虚之症,听闻成州去年有民采到六十年野参。”
“若是以此为药引服下,再多多调理身体,应该能保住脉象。”
随着医官收起手来,张议潭的病因也开始展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