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一百七十六名甲兵,杜噶支心痛不已。
他不是心痛那三百多条人命,而是心痛那三百多套甲胄。
姑臧的甲胄产量,每个月也不过五十多套,而今一下子就丢失了三百多套。
一想到他需要花费大半年来打造这批甲胄,他的心就阵阵刺痛。
当然,比起这三百多套甲胄,今日更让他后怕的,是陇右军的纪律与战力。
这样的敌人,城外还有六七千人。
如果他们开始攻城,在攻城中也展现出今日的纪律与战力,姑臧城绝难守住。
呼吸间,他不免有些后悔,后悔没有听从杜论悉伽的话,放弃姑臧,北上白亭海。
“阿耶!”
忽的,杜论乞禄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杜噶支循声望去,但见杜论乞禄急匆匆走来,脸上写满焦急。
“阿耶,陇右派出千余精骑,将南城、北城、西城给堵死了!”
“猪犬的刘继隆!”听到杜论乞禄的话,杜噶支气急。
哪怕他当初围攻索勋,也施展了围三阙一的手段,而今刘继隆干脆断绝了所有生的希望。
他敢这么做,就说明他并不把城内嗢末人放在眼里,打定主意要把嗢末灭族。
杜噶支心里愤怒之余,不免感到悲痛,而杜论乞禄更是带上哭腔:
“阿耶,我们突围吧?”
听到这话,杜噶支看向杜论乞禄,眼底失望道:
“四处都被刘继隆堵上,我们如果不能立即突围,后面就会被刘继隆的精骑咬死。”
“现在我们只有坚守姑臧,等待称勒他们出兵驰援。”
“唇寒齿亡,我们如果灭亡了,下一个就是称勒。”
杜噶支不免有些失望,此刻的他也承认自己是老眼昏花了,竟然会舍弃杜论悉伽,选择杜论乞禄这个软弱的家伙。
嗢末将在他手中衰败,但好在他还有杜论悉伽。
“杜论悉伽,你日后会比耶耶做的更好,嗢末会在你手中继续强盛起来的。”
此间感叹的杜噶支,或许想不到,他们这群胡杂的敌人并不仅有刘继隆,还有西边的张淮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