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唏律律……”
“哔哔——”
战马唏律从远方传来,紧随而来的还有木哨声。
木哨声响起的同时,穿甲坐在姑臧东门楼前的杜噶支站了起来。
站在他的身旁的杜论乞禄也向外眺望,试图看到陇右军的踪迹。
“精骑都放出去了吗?”
杜噶支询问起杜论乞禄,而他也点头称是。
“好!”
杜噶支点头道:“只要陇右没有渡河立锥之地,便只能攻桥。”
“以马城河为防,我们能从容收割西岸的牧草。”
“那些走了的蠢材,还以为我真的毫无准备,真是愚昧!”
杜噶支说出了他的计划,无非就是把刘继隆挡在马城河以东,然后收割西岸牧草来养城内的牧群。
只要守住马城河,他们就能依靠牧群活到入冬,还能从容耕种西岸的耕地。
至于怎么守住马城河,这则是要看那七十二台投石机的威力如何了。
想到这里,杜噶支看向了那宽阔马道上搭建起来的七十二台投石机。
每台投石机身旁守着五十名嗢末人,另外还有数万嗢末人在刚才修建营垒时,将马城河靠近姑臧城一段的河石运到了城内。
陇右军想要寻找合适的投石,只能往祁连山方向搜寻,而这也间接耽误了他们攻城的频率和时机。
想到自己的种种安排,杜噶支稳坐钓鱼台,就这样安静等待着陇右大军到来。
时间约莫过了两刻钟,随着刺耳的哨声不断传来,杜噶支放到东岸的上千轻骑开始纷纷撤回。
他们从容跃过石桥,经过营垒,随后冲入城内。
城外的数万嗢末人也在他们返回的同时,开始先后涌入城内。
由于杜噶支将甲兵控制在自己本部,因此除了杜论悉伽带走五百精骑外,其余甲兵基本都在他手中。
一千五百精骑沿着马城河向南北巡哨,三千甲兵驻守东城墙根,数千轻兵在东城马道上操作投石机。
随着数万人有序沿着四座城门走入城内,东门背后的一千甲兵率先出城,进入守桥营垒。
这一件件事情,在半个时辰内结束。
与此同时,东南方向也渐渐出现了一层贴地的火红云层。
凉州的大风在吹动,陇右军的三辰旗与赤色旌旗在猎猎作响。
大军如长龙从远处掠来,两刻钟后兵临马城河东岸。
从姑臧东城墙到马城河东岸,距离足有一里,因此陇右军率先在马城河东岸驻队,紧接着开始结成六花阵。
被陇右军庇护的民夫们开始在东岸扎营,而陇右的精骑则是从南北方向驰来。
显然,陇右军已经探明杜噶支在马城河西岸的布置,而刘继隆也决定按照杜噶支的安排,将石桥作为主攻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