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尉,凉州城破,河西观察使索勋率二百余骑逃入会州。”
家仆的话让王宗实瞳孔紧缩,不敢置信道:“这才被包围一个多月,城池怎么就破了?!”
家仆不敢耽搁,连忙拆开书信递出:
“回鹘、嗢末聚众近三十万南下,仅精骑甲兵便八千有余。”
“河西防御使索勋及刺史索忠顗,别驾王端章奋力突围,方才逃入会州。”
“如今回鹘占据嘉麟、番和二县,嗢末占据姑臧、昌松两城!”
“索勋急请朝廷派兵,趁机收复凉州!”
闻言,王宗实破口大骂:“叵耐杀人的田舍汉,丢了凉州还好意思提收复!”
天知道他为了让索勋入主凉州,耗费了多少钱粮。
如今赤水军作乱不过两个多月,凉州竟然就丢了。
且不提他损失的钱粮,单说陛下会如何看待自己,这就让王宗实心中恼怒。
“进宫,我要将此事告诉陛下!”
王宗实交代一声,随后便不得不硬着头皮在喜庆的元日这天,入宫告诉皇帝这则坏消息。
一个时辰后,当王宗实跪在紫宸偏殿外,硬着头皮将凉州丢失的消息告诉李忱后。
坐在偏殿内的李忱忍不住剧烈咳嗽十余声,安静片刻后才开口道:
“凉州既然丢失,那就暂时不用着急收复了。”
“眼下先把安南和濮州的事情解决再说,此事你派人转告诸位相公。”
“臣领谕!”王宗实连忙应下,随后缓缓站起身来。
在他起身离去后,偏殿内的李忱才顶着一张毫无血色的脸,在马公儒的搀扶下走到窗边。
“陛下,凉州真的不收复了?”
马公儒刚才可是听到了一切,心里忍不住有些惋惜。
李忱闻言瞥了他一眼,缓缓道:
“等朕渡过此关,收拾了安南与濮州的土蛮、叛军后,再动兵收复凉州也不迟。”
“稍后你草拟一封圣旨,派给西川的夏侯孜和东川的崔慎由,让他们加修关隘,小心提防南诏。”
马公儒闻言小声道:“陛下,您是担心南诏……”
“嗯!”李忱应下,眉头紧皱着看向窗外被扫雪干净的大明宫:
“若无南诏挑拨,黔中道獠人和安南的土蛮,为何会在此时作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