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越堆越多,无数尸体倒入护城河内,最后将护城河染成血红色。
“放!”
“嘭嘭嘭——”
投石机还在不断发作,夯土夯实的城墙在面对河陇投石机时,始终那么的脆弱。
攻城不过开展一个时辰,正平县的好几段女墙就被砸垮,城墙也出现了垮塌。
正如崔屿所想的那般,正平县并不是什么坚固的城池,更别提城外叛军还是城内守军十倍以上。
“甲兵随我上前,将尸体抛入护城河内!!”
朱淮眼看百姓成不了事,当即率领甲兵上前,将那数千具尸体不断抛入护城河内。
“放箭!放箭!!”
城头,王重荣险些被投石砸中,但他临危不乱,仍旧站在城楼前指挥守军反击。
箭如雨下,偶尔有倒霉的甲兵被射中后拖下去,但大部分甲兵依旧在举盾甲兵的掩护下,将尸体不断抛入护城河内。
随着护城河不断被填平,后方的吴煨也不再耽搁,当即举刀:
“冲车、云车!”
在他的指挥下,那些侥幸逃回来的百姓,又在督战甲兵的驱使下,无奈推动攻城器械发起进攻。
朱淮率兵撤了下来,依靠攻城器械不断推进。
城头的弩车与投石机不断反击,摧毁的攻城器械寥寥无几。
伴随着‘嘭’的声音作响,云车被重重撞在城墙上,而梯子也被放倒,勾住了女墙。
幸存的百姓成为了牺牲品,他们被驱赶攻城,而守军为了守城,只能将擂石、滚木不断抛下。
叛军用百姓的性命消耗城内的守城器械,对此他们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反而十分兴奋。
数万百姓被消耗大半,死者数万,血水成河。
即便是寒冬,可正平县城内外空气依旧透露着一股难以形容的味道。
吴煨派出精骑,继续抓捕四周百姓,而朱淮则是借着百姓尸体堆砌而成“梯子”攻城。
投石机不顾百姓死伤,不停地对准某处缺口狂轰滥炸。
砸中城墙的投石很多,但被砸死的百姓更多。
他们只是在家中正常务农,便被叛军威逼裹挟而来,在战场上因为一支箭矢、一块石头而草草结束自己的一生。
城内的百姓同样,他们在城内本分生活,因战火燃起而被抓了壮丁,在城头做那放箭投石的工作,最后被城下的叛军以箭矢或投石机结束生命。
“铛铛铛……”
从清晨到正午,随着叛军鸣金收兵,遗留在正平县城下的百姓尸体多达万具,而城内死难的壮丁也数以千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