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刘继隆自立门户,一家人分作两家人,再想合并为一家,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张淮铨与张淮鼎忍不住叹气,而刘继隆却听出不一样的意思。
“河西过誉了,某不过仗着运气,这才拿下陇右,将陇右治理好罢了。”
他这番言论说罢,张议潮忍不住笑道:“运气?”
“倘若这一切都是运气,那你无疑是天眷之人。”
这话有些不妥当,毕竟天眷之人只能是天子,所以李商隐不动声色的皱了皱眉。
倒是刘继隆没有反驳,而是顺着说道:“某能活到如今,已然是天眷了,这点河西倒也没说错。”
“呵呵!”
二人对视轻笑,接着沉默走向衙门。
不多时,待他们抵达衙门后,张议潮父子的家眷都前往了衙门的寅宾馆休息,就连守卫也交给了河西的这一百精骑。
安置好他们后,张淮铨与张淮鼎就要护送张议潮去正堂,不过张议潮却摆手道:
“你们也累了,好好休息吧,我有牧之庇护,安危无忧。”
“是……”
二人也不傻,知道自家阿耶是准备说些他们不能听的事情,当即便作揖离去了。
至于刘继隆会不会对自家阿耶动手,他们却是想都没想过。
自家阿耶毕竟是刘继隆的恩主,他倘若对自己的恩主动手,不仅会得罪河西,还会被天下人耻笑。
以刘继隆之才,不至于连这些都想不到。
二人安心离去,张议潮则是转身朝刘继隆等人走去,不多时便走到跟前。
“走吧,我们去正堂,我有些事情要与你说。”
张议潮示意他先走,刘继隆见状颔首在前面带路。
几十步的距离,二人没有开口,而他们身后的李商隐、窦斌也只是跟着,没有开口的意思。
待四人走入正堂,刘继隆主动走到左首位,对张议潮道:
“河西乃我恩主,理应坐上位。”
李商隐与窦斌见状皱眉,张议潮却爽朗笑道:“好好,既然如此,我便坐坐上位。”
他也不拒绝,而是直接坐到了主位,目光看着李商隐等人,又看了看刘继隆。
刘继隆见状对李商隐二人示意道:“你们先去理政,一刻钟后再来。”
“是……”
李商隐与窦斌作揖应下,也不担心张议潮对刘继隆不利。
毕竟刘继隆的勇猛河陇皆知,张议潮要是想对刘继隆动手,那与找死无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