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有那么长时间培养读书人吗?”张议潮继续质问,这让张淮深不知道如何回应。
河西可不是陇右,刘继隆在陇右遇到过最强的敌人,不过是三州联盟的尚延心罢了。
可是河西北边的二十余万众的甘州回鹘,十余万众的凉州嗢末,西边还有安西回鹘和土浑等敌人。
河西稍微动荡,他们就会如野狗般冲上来分食河西。
河西的局面,注定了张淮深没有时间和钱粮培养读书人,只能把钱粮用于军队。
“大不了,我求助刘继隆!”
张淮深咬牙开口,这让张议潮表情黯然。
如果张淮深是这种想法,那把他留在河西并不是一件好事。
“你可愿意随我去长安……”
张议潮忽然开口,张淮深愣了愣:“您去长安,不是为了让朝廷信任我吗?”
“我若是去了,您还有去的必要吗?”
张议潮闻言沉默,片刻后才道:“河西的事情已经成了死局,朝廷不愿意迁入人口,即便我们连战连捷,也救不了河西的百姓。”
“唯有去长安说服朝廷,河西才能有一线生机,但我没有把握。”
“你的性子不适合主政河西,我担心你日后会……”
“叔父!”张淮深咬紧牙关,眉眼坚毅:
“我们好不容易解放河西百姓,若是我走了,那与逃兵有何区别?”
“我即身死,也不会离开河西,您不必劝我了!”
见他这么说,张议潮沉默了。
张淮深见他不说话,当即转身准备向外走去,可张议潮却拦住了他。
“凉州若是事不可为,你便举兵迁徙汉口前往瓜沙甘肃,保持与陇右鄯州的联系就足够。”
张议潮给出了他的办法,张淮深听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书房。
在他走后,张议潮看向书房内的地图,目光在陇右和河西打转。
他知道,自己走后,张淮深守不住凉州,凉州最终会被索勋所占据。
只是索勋也无法成为凉州的主人,凉州的主人从长远来看,只能是那个人的。
“刘继隆,你我也好久不见了,是时候见一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