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就在这种时候,张淮满却急匆匆走入正堂,脸色紧张道:
“索勋带人来了,队伍中还有刚刚抵达赤水城的长安天使!”
“……”听到这话,张淮深感觉到了不妙,也想到了有可能发生什么事。
“走!”
他沉声带着众人向外走去,不多时便带着百余名精骑来到姑臧北门,与城门外率领二百余精骑的索勋对峙。
索勋这段时间可以说春风得意,尽管他没有从朝廷那里获得七千五百兵额的军饷,但朝廷还是将原本五千赤水军的军饷运给了他。
虽说军饷不足,但索勋却能通过贸易来赚取钱粮。
昔日会州的牙商被他带到了凉州,现在靠贩卖商货来解决多出的两千五百名老卒军饷。
不仅如此,他还向张淮深索要粮秣,而张淮深为了顾全大局,也只能供应他少量粮食。
身为伊州刺史的索忠顗,则是几次运送粮食到凉州给索勋。
虽说索勋短时间内还无法渗透到凉州几座城池内,但他如今一件事情的促成,使得他距离占据凉州更近一步。
马背上,索勋眼见张淮深走出,当即看向身旁的天使,二人对视过后,天使立马举起圣旨。
“安西副都护张议潮、河西防御使张淮深接旨!”
圣旨宣读的声音响起,纵使张淮深再怎么不愿意,却还是不得不下马作揖。
“门下,闻安西副都护、碛西节度使、四镇留后张议潮年老体弱,故召其入朝,授右神武统军,赐长安永业田三千五百亩,于宣阳坊赐宅第一区,加官为司徒。”
“另着河西防御使张淮深兼领安西副都护,尽早收复四镇,以其为四镇留后。”
“凉州刺史索勋,备虏有功,今擢授河西观察使。”
“制书如右,请奉制付外施行,谨言。”
天使将圣旨内容三言两语宣读完毕,张淮深却冷脸直起身子,没有接旨的意思。
天使见状有些尴尬,目光看向索勋。
索勋见状也厉声呵斥道:“张淮深,圣旨在前,尔竟不恭,莫不是要造反?!”
“闭上你的臭嘴!”酒居延与张淮满冷声呵斥,索勋闻言瞪大眼睛,右臂抬起。
道路尽头,数千甲兵缓缓靠近姑臧,而酒居延也连忙拿出木哨吹响。
“哔——”
“呜呜呜!!”
刺耳的木哨声响起,姑臧城内当即涌出精骑,而城头马道上也站起一排排甲兵,号角动天。
两军对峙,天使额间落下冷汗,索勋却仰仗朝廷,半步不退。
半个时辰后,张淮深身后站有千余精骑,三千余甲兵。
若是算上马道上的甲兵,数量至少六千多。
索勋身后的精骑虽不足千人,甲兵却有六千多。
两方沉声对峙,只是不等双方动手,西北方向便扬起了狼烟,引起了无数人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