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公主府受气了?”
一道声音幽幽传来,郑颢下意识想到了自己在公主府内受到的委屈,手中力大,竟将酒杯捏碎。
脚步声急促响起,年近六十的郑祗德上前将郑颢手中碎片清理。
“阿耶……我……”
郑颢有些委屈的向其父郑祗德开口,只是不等他开口,郑祗德便道:“驸马生活便是如此,唉……”
叹气过后,郑祗德又安抚其郑颢:“公主心悦于你,未曾掺入立储事宜中,便已经是照顾你了。”
唐朝驸马最大的风险不是公主找情人,而是经常涉入政治,甚至连累驸马抄家灭族。
郑祗德本以为自己这番话对郑颢来说是安慰,却不想郑颢受了刺激,当即骂道:
“若非这驸马身份,我早已成了宰相!”
“如今不仅失了宰相之位,年近四旬却无子嗣,整日受那公主府嬷嬷脾气,莫不是要某断子绝孙乎?!”
以状元及第、五姓名门的出身,年近四旬都未担任宰相,甚至连自己的子嗣都没有。
想到自己经历的这些,郑颢又如何不气愤?
倘若当年他迎娶的是卢氏女,如今恐怕早就在相位理政久矣。
郑祗德瞧着郑颢生气,除了长吁短叹,却也不敢说什么安慰的话。
他性子怯懦无刚,不然当初也不会在白敏中三言两语间,便同意了郑颢与公主的婚事。
他知道郑颢对自己有怨,但他也实属无奈,谁让他们家被皇家盯上了。
“这些话,日后还是不要说了,小心隔墙有耳。”
郑祗德小心开口,郑颢却生气直接推开了窗户,对外叫嚷道:
“想要听什么?某皆说给你们!”
“你这是干嘛?!”郑祗德被吓得不轻,连忙上前关上了窗户,恨铁不成钢的看向他:
“莫不是要某陪你同去否?”
“某从未有这般想法。”郑颢双手攥紧,深吸几口气道:
“夜深了,阿耶回去休息吧。”
瞧见郑颢这模样,郑祗德只能叹了一口气,随后摇头走出了他的院子。
在他走后,郑颢便无力坐在榻上,连喝酒的兴致都没有了。
他在榻上坐了许久,直到屋外传来脚步声,他才将目光转向了屋门。
“郎君,有人请某将此物交给郎君,请郎君悦目。”
“进来吧!”
听到屋外的话,郑颢只当是谁又给他送礼了。
随着他话音落下,屋门被推开,一名三旬左右家仆走入屋内,手里拿着一本用油纸包裹的文册,以及一袋沉甸甸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