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从崔恕的言论来看,刘继隆也并非只想着攻伐。
“尚摩鄢……”
尚婢婢忽然开口询问,尚摩鄢也起身作揖:“阿爹。”
“你愿意去一趟临州吗?”
尚婢婢询问尚摩鄢,尚摩鄢对刘继隆感官不错,也不觉得刘继隆会对自己下手,因此点头道:“敢!”
“好,既然这样,你就带百余精骑护送崔参军返回临州吧。”
“是!”尚摩鄢果断应下,而崔恕却道:
“不知节度使是否能节制拓跋怀光?”
“……”听到他的问题,尚婢婢沉默了。
自从他让拓跋怀光坐镇鄯城后,拓跋怀光确实有些不听调令了,而这种事情,尚婢婢早就预料到了。
崔恕的问题,显然不如表面这么简单,因此他沉声道:“若是能制又如何,不能制又如何?”
闻言,崔恕不卑不亢道:“若是能制,那某就只需跑一趟廓州就行。”
“若是不能制,那某还得跑一趟鄯州。”
见他态度如此,尚婢婢沉默无语,许久后才道:“我年纪大了,早就不喜欢管事了。”
“好!”崔恕颔首,目光看向尚摩鄢:“那就请少节度使护送某前往龙支,同时在龙支等待某从鄯州返回龙支,随后再南下临州。”
尚摩鄢没有应下,而是看向了尚婢婢。
眼见尚婢婢点头,他这才回应崔恕:“好!”
“那某告辞了。”崔恕没有久留,作揖过后便向外走去。
番将们面面相觑,而尚婢婢已经想到了刘继隆想要干嘛。
他想要招抚鄯廓二州,亦或者试图说服他们让出那数万汉奴,这是他认为的。
只可惜,他还是小看了此时的刘继隆,因为此时的刘继隆已经不单纯的想要人,还想要地。
四日后,崔恕轻装简行,风尘仆仆的抵达了鄯州的湟水城。
湟水城的守将也把崔恕到来的事情,派人转告给了鄯城的拓跋怀光。
面对崔恕的到来,拓跋怀光抱有一定的戒备,但他也有自己的算盘,因此他还是让湟水城的守将放行,准备接见崔恕。
相比较尚婢婢在廓州的治理,拓跋怀光在鄯州的治理,只能评价为野蛮。
鄯城作为鄯州治所,街道上的土屋残破,各家院子内堆着厚厚的牲畜粪便,晒干后作为燃料焚烧。
城内的干道坑坑洼洼,不知道多少年没有修葺过了。
城墙和街道上的甲兵虽然不少,但防守松懈,似乎料定了没人会来攻打他们。
当然,城内的屋舍街道虽然破烂,可拓跋怀光的节度衙却修得宽阔无比。
节度衙长道左右的膳馆、寅宾馆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占地十余亩的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