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众人来到了衙门外,高进达还想带着家眷洗漱,却被刘继隆拽入衙门内。
大门与仪门的长道上摆好了桌椅,上百名新卒也在左右两侧站着,等待上菜。
“上菜吧!”
刘继隆对他们吩咐,他们也急忙往左边不远处的膳馆走去。
家眷被刘继隆他们留在了仪门外,而高进达、崔恕和山丹军的兵卒们则是走入了正堂院中入座。
左右是六司,正面是正门和正堂。
刘继隆、高进达、张昶、崔恕等人坐在正堂,其余人坐在正堂前面的院中。
六司的官员和直白被刘继隆打发去州衙和县衙干活去了,因此他们在这里也不会吵到旁人。
不多时,酒菜上桌。
猪牛羊肉,飞鸟家禽,山珍鱼虾……应有尽有。
看着桌上摆满的二十余道菜肴,高进达不免说道:“这……太铺张了。”
“哈哈,若非你们来,节帅不知多少年没这么铺张过了!”
张昶笑呵呵的回应,高进达这才看向刘继隆,果然发现了他常服之下穿着麻衣。
眼见他穿着麻衣,高进达慢慢放下心来。
他最担心刘继隆在陇西崛起后,逐渐变得铺张浪费,迷失本心。
如今看来,刘继隆还是那个刘继隆。
“此次我来投奔节帅,事前与节度使说过,小张使君也同意了,故此我们才能来到河西。”
“随行队伍有六百二十七人,其中二十四人是我的族兄弟及其家眷,另外三十五人是崔郎君的族人及家眷。”
“剩下的五百六十八人,主要是甘州、凉州的一百三十二个弟兄及其家眷。”
高进达说罢,刘继隆也询问道:“河西眼下情况如何了?”
“这……”高进达迟疑,片刻后才叹气道:“难啊。”
“安西与甘州的回鹘,以及凉州北边的嗢末都归顺了朝廷,因此这几年来他们实力逐渐壮大。”
“我去年九月出发前,西域还有回鹘人试图入侵沙州,幸得节度使率军击退。”
“饶是如此,沙州兵马也伤亡不少,而甘凉的称勒、杜噶支二人也几次寻衅,虽然都被击退,但可见他们实力日渐壮大。”
“节度使几次请表,希望朝廷发配囚犯至河西,然朝廷几次都不予回应。”
“长此以往……唉!”
高进达三言两语间将河西的情况说完,原本热闹的气氛立马冷了下来。
“娘贼的朝廷,就是记打不记吃!”
“幸亏我们出来了,不然得被朝廷欺负成什么样子!”
“哈哈,朝廷可不敢欺负我们,我们不欺负朝廷就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