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陇西屯兵越久,得到的好处就越多,比的就是定力。”
“可……”陈靖崇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刘继隆瞥了一眼他:“想说什么就说吧。”
“我是担心论恐热带兵袭击河州,毕竟这厮去磨禅川后,便经常袭击廓、河、洮三州。”
“如今我们刚刚结束一场大战不到四个月,河州那边只有两百老卒带着八百新卒,我担心马成应付不过来。”
陈靖崇说出自己的担心,可不等他继续说下去,刘继隆便将其打断道:
“马成从军时间不短了,况且这个季节不可能入寇。”
“眼下距离陇西春种还有两个月,至少在春种之前,论恐热不会袭击河州。”
“朝廷那边再怎么拖,也不至于拖到春种之后。”
见刘继隆这么说,陈靖崇也只能将担心收进了肚子里。
“噼里啪啦……”
忽的,衙门外面响起了什么东西爆裂开的声音。
“什么声音?”
刘继隆侧目询问陈靖崇,却见陈靖崇释然笑道:“定是弟兄们在放爆竹。”
“爆竹?陇西有竹子?”
刘继隆倒是没想到陇西还有竹子,陈靖崇则是点头道:“前些日子塘兵找到了几亩竹林,砍伐带了回来。”
闻言,刘继隆轻笑道:“走,我们也出去看看去。”
说话间,他带着陈靖崇向外走去,不多时便见到了在衙门门口放爆竹的十几名兵卒。
他们在衙门前放好火盆,将竹子搭在上面。
随着火势炙烤,竹子便发出了“噼里啪啦”的爆竹声。
“先取山西十二州,别分子将打衙头。”
“回看秦塞低如马,渐见黄河直北流。”
“天威卷地过黄河,万里征人尽汉歌……”
他们将火盆与爆竹围在中间,各自抓着前方一人的肩头或革带,高兴唱着《大阵乐》,踏歌而行。
“刺史!”
“刺史来踏歌!”
“来踏歌啊刺史!”
眼见刘继隆到来,他们热情邀请着刘继隆。
面对邀请,刘继隆却是笑着摇了摇头,拿起衙门前的鼓槌坐在台阶上,用两根鼓槌为他们打着拍子。
见状,他们立马就继续踏起了歌,只是将曲子换成了《从军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