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是汇报了现在的情况,随后便平静等待着尚延心开口。
“这才第六日就守不住了?”
尚延心黑着脸开口,蔺茹真将行礼道:“还能再坚守几日,末将是担心到时候秦州兵马不能及时赶到,而我军又未曾及时渡河。”
“嗯……”尚延心将目光投向鲁褥月:“鲁褥月,如果秦州的兵马来不了,我们都要交代在这里!”
鲁褥月闻言有些尴尬,可还是强撑道:“既然说了十日,那肯定不会变。”
“现在是我们撑不到原定好的九月初十,而不是秦州兵马没有来。”
“算上今天,距离九月初十还有五天,我们必须守住这五天时间!”
“说得好听!”折逋讳不满道:
“就在这里干巴巴等着秦州兵马,如果刘继隆攻破城池,那城南这几万人应该怎么办?”
“难不成忘记上次在渭源渡口时的惨败了吗?”
折逋讳直言不讳的提起渭源惨败,这让尚延心和鲁褥月脸上挂不住。
二人本想发作,可心底却实在担心渭源惨败继续发生。
良久之后,鲁褥月率先咬牙道:“男丁和马才是最重要的。”
“把我们的男丁撤下来,让那些奴隶去加筑城墙,妇孺先带着牧群过河,到河南岸等着。”
“如果守不住城池,到时候我们再带兵马和男丁撤退,砍断渡桥,向岷州撤去!”
鲁褥月说着自己的想法,众人听后纷纷点头赞同。
陇南南北两处渡桥,南边的渡桥距离他们所在的牙帐仅仅不到一里,是个典型的三岔口。
西边的漳水在此处汇入渭水,与渭水一同流往关中。
渡过渡桥后,南边则是向西通往鄣县,向东通往秦州伏羌县的官道。
从陇西县前往鄣县六十里,前往伏羌县一百里。
只要没有妇孺和牧群、辎重耽搁,男丁可以迅速过桥,到时候斩断浮桥,不管是前往鄣县前往岷州,还是前往秦州的伏羌,他们都有足够的时间。
“为何不与刘继隆鱼死网破!”
折逋讳还是忘不了被自己弄丢的临州,他幻想杀败刘继隆,夺回他失去的土地。
“鱼死网破?”鲁褥月和尚延心对视一眼,纷纷投来了看待傻瓜的目光。
不等折逋讳质问,鲁褥月便说道:
“在这里和刘继隆鱼死网破,他失败之后大不了退回襄武,整训兵马继续南下,可我们呢?”
“你别忘了,渭州的铁矿、石炭(煤)矿都在渭源,而现在渭源丢失,陇西县境内根本没有石炭和铁矿。”
“到时候甲兵死个大半,面对刘继隆再度南下,我们拿什么抵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