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局势,一直到八月二十日为止,因为城墙的豁口已经修补不好,西城城墙成段垮塌。
随着城墙出现豁口,陇西军的投石机也开始强攻这些豁口,将豁口扩宽。
“乞利本!”
急切的叫唤声从衙门外传来,灰头土脸的一名节儿小跑入院,连忙对尚延心三人行礼。
“蔺茹都护派我来传消息,西城城墙出现豁口三处,最宽一道近三丈。”
“蔺茹都护请乞利本做好准备,汉奴恐怕会在今日强攻城墙!”
“什么?”鲁褥月错愕:“这才第六天,城墙怎么就出现这么宽的豁口了?”
“汉奴投石机犀利,城墙抵挡不住……”节儿苦着脸解释。
见状,鲁褥月也将目光看向尚延心和折逋讳:“算算时间,书信应该已经送抵秦州了。”
“这临州恐怕是守不住了,不如趁夜撤往渭州?”
“再等等!”折逋讳不甘道:“大军还没短兵相接,若是能挡住他们,也能多消耗些刘继隆兵马,撤回渭州路上也能安全些。”
“若是挡不住他们,入夜再撤军也不迟!”
“好!”鲁褥月应下,而尚延心只能跟着点头。
曾几何时,他也是三人中做主的那人,如今却只能盲从了。
思绪间,三人做好了迎战并在迎战后不利撤走的准备。
只是让他们失望的是,刘继隆并未下令强攻,而是依旧用投石机,远程扩大城墙豁口。
与此同时,在尚延心他们做足准备的时候,他们所派出的轻骑也抵达了秦州地界。
“都从官道上滚开!”
“驾……”
烈阳下,叱骂声在秦州成纪县内街道上作响。
那些在官道上肆意行走的番民被穿着明甲的骑兵驱赶,而明甲骑兵身后,则是跟着十余名吐蕃装扮的轻骑。
由于消息传播不便,陇西及河西各股势力都将秦州规制视作天宝年间的规制,都以为秦州治所还在上邽县。
然而现实是大唐收复秦州后,考虑到上邽破败,便还州治于成纪县。
因为大唐的这个操作,致使临渭的轻骑白跑了一趟上邽,多浪费一天时间,来到了成纪县。
“下马,你跟着我进去见薛柱国!”
来到衙门前,一名天雄军校尉翻身下马,用马鞭示意临渭骑兵中的百户长下马跟随。
这百户长也知道自己有求于人,因此没有摆什么架子,而是低眉顺眼的跟着校尉走入秦州衙门。
不多时,他们便穿过了正堂,来到了内堂门外。
站在门口,他们可以见到内堂中坐满了正七品以上官员,而坐在主位的官员则是身穿正二品紫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