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罕城外那十余万亩未收割的粮食,就足够他解决当下的问题了。
“令百姓收拾街道,打扫干净……这他妈也算人住的地方!”
“是!”
刘继隆忍不住骂了出来,毕竟河州可是人口仅次于凉、秦、西三州的陇右道大州。
尚延心能把这地方经营成这种模样,没有一番“本事”还真做不到。
在他的吩咐下,尚铎罗很快开始派人打扫街道,收割粮食。
赶在黄昏前,马成他们也带着甲兵和民夫入驻了抱罕城。
刘继隆派马成去招降凤林关的番兵,而他则是在翻看河州文册。
与此同时,急于逃命的尚延心也在天黑前跑回了凤林城。
“猪犬的家伙,这刘继隆是怎么打过凤林关的!”
三年的富贵,让尚延心变得富态肥胖,浑然没有了曾经的野性与彪悍。
此刻他气喘吁吁的坐在凤林衙门的主位,汗如雨下。
驻守凤林城的是尚延心的老部将,曾经被刘继隆戏耍的蔺茹真将。
他倒是没有因为富贵的日子而身材走形,依旧虎背熊腰。
眼见尚延心突围而来,他连忙行礼:“乞利本,刘继隆既然能拉出上千精骑作为先锋,恐怕后面的兵力不弱。”
“凤林城虽然坚固,可耕地都在北边,南边是一线天。”
“如果刘继隆派兵杀来,哪怕城内还有数万石粮食,但也撑不了多久。”
蔺茹真将把自己的想法全盘托出,尚延心听后也缓了缓,用绢布擦了擦汗后才道:“你说的有道理。”
“传令下去,把所有粮食装车,护送粮食家眷走东谷撤往临州!”
“临州易守难攻,我就不信刘继隆还能打进去!”
尚延心浑然没有半点争雄的心思,这让蔺茹真将欲言又止。
“你想说什么?”
尚延心皱眉看向蔺茹真将,蔺茹真将闻言行礼道:“安逸是魔鬼,他夺走了您的雄心。”
“换做曾经的您,您一定会点齐兵马和刘继隆开战,而您现在却还要逃跑,这不是您曾经会做出的事情。”
蔺茹真将一席话把尚延心说得脸颊通红,他忍不住道:“你懂什么,去了临州后,我就能裹挟折逋讳和鲁褥月,到时候聚兵四千,刘继隆又算得了什么?!”
“可……”蔺茹真将还想说什么,尚延心却抬手制止道:
“好了,现在按我说的去做,连夜撤往临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