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过神后,尚铎罗连忙下令:“骑马渡河,把绳子打桩固定,抓着渡索渡河,以免马匹被河水冲走!”
没有人回应尚铎罗,他们只是目光明亮的开始找工具,打桩子。
渡河从亥时开始,一直到子时,全军一千五百名精骑才先后安全渡河。
考虑到后方大军需要渡河,加上明天白天他们就会暴露,因此他命人多布置了几条渡索,以此让大军加快渡河步伐。
“传令,马在外围,人在里面,甲不离身,就地休息!”
夜幕下,尚铎罗与李骥合计过后,当下命令大军就地休整。
由于此地没有官道,因此只要抢占了南岸山岭的高地,大军就能安全休息。
李骥已经派塘兵驻守山岭,随手点火通知大军警惕。
正因如此,前军精骑也纷纷下马开始休息,饿了就吃肉干与面饼,不得生火造饭。
翌日,尚铎罗他们并未被发现渡河,只因尚延心未曾想到他们会走此地渡河。
兰州往河州进攻只有一条道,那就是经过鄯州龙支城的兰河官道。
尚延心需要防守,也是要防守那个方向,哪里会想到有人冒着被淹死的风险走黄河河谷,还渡过了洮河。
黄河与洮河,放在此前就是天堑,根本没有人从这条道走过。
刘继隆也确实足够大胆,敢走前人未曾走过的道路。
从清晨到黄昏,尚铎罗他们一直在等待刘继隆他们消息。
若不是洮水和黄河都未曾涨水,他们都担心刘继隆他们被黄河吞没了。
好在他们的担心是多余的,赶在入夜前,陇西军的队伍出现在了远处的河道上,贴着山壁来到了洮河对岸。
四条渡索为大军渡河提供了保障,陇西军利用开拔前所吃的羊皮制成浮桥,随后推着辎重车先行渡河。
“怎么样,尚延心和折逋讳发现没有?”
趁夜渡河后,刘继隆连忙询问尚铎罗。
尚延心驻守河州,折逋讳驻守临州,鲁褥月驻守渭州。
这三人之中,鲁褥月距离河州最远,想要驰援河州,最起码需要六天时间。
折逋讳所驻守的临州治所狄道就在洮河中游,距离刘继隆他们渡河地点差不多一百五十里左右。
好在兰州通往临州的官道早就废弃,加上洮河汇入黄河之前的河道两侧延绵群山,折逋讳的塘骑顶多会在河谷平原巡哨,不可能来到河州地界。
至于河州地界尚延心的本部塘骑,眼下恐怕都在盯着西边的官道,根本没注意东边的河道已然有大军渡河。
“他们没有发现,不过想要从这里前往凤林关并不容易,需要我们自己开道前进。”
河谷道虽然能走,但也只能走到洮河与黄河交汇的三岔口。
如今他们想要前往凤林关,就只能沿着河道开挖三十里小道,如此才能见到凤林关。
“军民分作三队轮班,小心挖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