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座城池位于两片山岭的险要之处,但都因为吐蕃分裂,陇西大旱而弃守。”
“昌松城内便有数百名甲兵是从兰州逃来昌松的,我已经招抚十二人作为我军向导。”
“按照他们的话,陇西大旱前,兰州有一千五百甲兵驻守,城内有一万三千余口。”
“大旱之后,部落逃亡凉州,许多甲兵也因为节度衙发不出俸禄而逃亡。”
“眼下的兰州,甲兵应该不超过一千,百姓恐怕连一万都没有。”
刘继隆话音落下,众人脸上都露出了忧虑之色。
兰州人口和守军少,他们理应高兴。
可是这么少的人口,想要养活他们这两千多甲兵,无疑十分困难。
原本张昶、尚铎罗他们都想着收复兰州后,在五泉好好练兵,随后进军河州。
现在看来,他们的时间很有限,入冬前必须进攻河州,能拿下几座关隘城池拿几座。
“兰州境内有县城两座,关隘一座,每处最多四百甲兵,拿下兰州不难。”
眼见来到自己熟悉的地方,尚铎罗也打开了话茬。
“尚延心虽然节制三州,但也只是名义上的节制三州,实际上他还是驻扎在河州。”
“河州沿着官道由北向南,分别是凤林关、抱罕县和凤林县。”
“这其中,抱罕作为治所最为重要,因为他有两条官道,一条通往凤林县,一条走东边,沿着东谷进入临州的大夏县。”
“尚延心这厮大概在抱罕驻跸,而抱罕距离凤林关不过四十余里,一旦我们进攻凤林关,那尚延心肯定会驰援凤林关,因为凤林关是河州北大门。”
“两年前尚延心追击我与尚节度使时,他麾下有五千精骑,但其中不少都属于他麾下河州各部的精骑。”
“这两年陇西大旱,他麾下那些部落都跑去山南和多麦了,手中兵马也不过两千多人。”
“不过即便如此,却也不能轻视他,毕竟他与临州的折逋讳、渭州鲁褥月结成联盟,我们要是拖得太久,说不定折逋讳和鲁褥月会驰援他。”
尚铎罗一开口,很快便把这四个州的关系给理清了。
兰州不必担心,最需要担心的是河州尚延心、临州折逋讳、渭州鲁褥月。
在他说完,刘继隆却开口询问道:“论恐热那厮呢?”
论恐热,这个人在过去十年时间里,带给河陇大地创伤最多的人,此时竟然毫无存在感,这让刘继隆十分好奇。
见他询问,尚铎罗也解释道:“他一开始驻扎在洛门川,后来又跑到洮州以西的磨禅川去了。”
“听说他麾下只有一千精骑,在磨禅川奴役当地牧户苟活,时不时袭扰河州、洮州和廓州。”
“不过现在廓州被尚节度使拿下,想来论恐热也闹不出什么花样。”
尚铎罗的解释让众人唏嘘,要知道在两年前,论恐热简直就是压在河陇百姓头顶的大山,哪怕是当时的归义军,也不得不谨慎对待他。
这才两年过去,当年拥甲近三万的论恐热,如今竟还不如他们这支即将前往陇西的兵马,真是令人唏嘘。
“这论恐热造的杀孽不少,日后若有机会,我必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