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外,兵卒们已经起床穿戴甲胄,准备前往昌松吃饭。
刘继隆翻身上马,策马走出营盘,在官道旁等待着。
虽是春季,西北的风却依旧是那么刚劲、猛烈。
马成、张昶等人齐聚刘继隆身后,斛斯光持着“刘”字旌旗站在众人身后。
西风吹响旌旗,营盘整军出门,往昌松去。
索勋、李仪中、张淮深等人先后路过他们眼前,随后驻足。
他们看刘继隆的眼神复杂,而刘继隆却笑容如常。
拿下昌松之后,他便可以做自己,不用再迎合所有人了。
“你要去兰州?”
索勋开口询问刘继隆,刘继隆闻言颔首,却又笑道:“我应该去北边,你应该南下。”
“你想去会州?”索勋错愕询问,张淮深、李仪中也诧异回头,向他看来。
只是刘继隆摇了摇头,随后道:“南北都一样,我去南边和去北边没区别。”
话音落下,天色也渐渐明亮,太阳由东方缓缓冒头,照耀大军挺进昌松的道路。
“单车欲问边,属国过居延。征蓬出汉塞,归雁入胡天。”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萧关逢候骑,都护在燕然……”
张淮深忽然念起了昔年王维所作诗句,刘继隆听后笑道:“我这里有一首词,你要不要听听?”
他不再称呼张淮深为节度使了,而是以你来称呼,仿佛两人是相识多年的挚友。
张淮深没有生气,反而露出笑容,十分高兴:“念来听听!”
闻言,刘继隆深吸一口气,调转马头与大军向东开拔,声音如隆:
“西风烈,长空雁叫霜晨月。”
“霜晨月,马蹄声碎,号角声咽。”
“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