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半响,他才缓缓开口道:“大军扎营,以西门作主攻,摆投石机!”
“不靠近点吗?”索勋开口询问,张淮深却摇头道:
“有嘉麟的轻骑汇报消息,想来他们已经知道了我们投石机的厉害。”
“以防万一,我宁愿减少投石重量,把投石机摆在一里外,也不愿意靠近。”
说罢,张淮深看向默默无声的刘继隆:“继隆,你觉得如何?”
“末将深以为然。”刘继隆认可了张淮深的布置,同时说道:
“今日天色太晚,明日再巡视姑臧,看看应该怎么攻城。”
“可!”张淮深说罢,当下看向斛斯光:“斛斯光,今夜你暂管轻骑,把轻骑放出大军十五里外,以免尚摩陵袭营。”
“末将领命!”斛斯光作揖应下,调转马头接管轻骑去了。
不多时,六千名民夫开始搭建营盘,而甲兵和精骑们则是先一步搭好营帐,埋锅造饭去了。
“哼,我倒要看看你们怎么拿下姑臧城!”
瓮城马道上,见城外的归义军开始扎营并升起炊烟,尚摩陵冷哼一声,随即下令道:“埋锅造饭,把城内能宰杀的羊都杀了,分给将士们吃!”
“是!”折逋罗行礼应下,而姑臧城内的守军,也难得吃上了一顿羊肉。
不过他们都清楚,这顿羊肉是需要用命来偿还的,因此城内的气氛并未因此而高涨,反而平静得可怕。
城外,随着营盘搭好,刘继隆也召集了自己麾下的将领齐聚帐内。
行军打仗,甲不离身已经成为刘继隆的习惯,哪怕睡觉不舒服,可他却觉得很有安全感。
他的目光扫视众人,尚铎罗、马成、张昶、郑处、李骥都到了,斛斯光因为节制轻骑,此时不在营盘内。
“刺史,您召我们来是为了攻城的事情吗?”
马成先一步开口,诸将也纷纷投来目光。
对此,刘继隆沉着道:“是也不是。”
他卖了个关子,随后才道:“姑臧不比番和、嘉麟,尚摩陵此人要强,绝不会投降我们。”
“我观他在西门的布置,恐怕其它三座城门的布置也不会太差。”
“想要拿下姑臧,恐怕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做到的。”
面对他的话,所有人深以为然,而他却话锋一转:
“我被节度使授兰州刺史,名为驻守河西要道,实际却是要我远离河西。”
“换而言之,收复凉州之后,我就要出走河西,前往陇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