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尚摩陵眼前一亮,立马夸赞道:“汉奴说英雄出少年,说的就是悉论钦东本!”
“既然已经说好了,那我先下去休息,明年开春之前,请昌松出甲兵两千随我进攻汉奴!”
话毕,他立马起身,不给悉论钦反应的机会,便示意哲多悉别派人安排自己休息。
哲多悉别无奈,只能让厝本为尚摩陵带路。
等尚摩陵走后,哲多悉别才看向洋洋得意的悉论钦:“阿弟,你不应该答应他,他是想把我们当马前卒!”
“哼!”悉论钦冷哼道:“我只知道我阿爹在你手上被人劫走了,而我要去救他!”
“你如果不同意我出兵,那你就回去让我阿姐来说服我!”
悉论钦说完,转身便走向了内堂,而两名节儿犹豫片刻,埋着头与悉论钦一起走了。
看见这一幕,哲多悉别心里生出失落。
悉多虞还在的时候就和他说过,悉论钦年纪太小,志大才疏,如果自己不在了,希望他好好帮助悉论钦。
只是现在看来,悉论钦对自己意见很大,对于自己的话,他完全听不进去。
想到这里,他就不免痛恨起了刘继隆。
如果不是刘继隆掳走自家阿爹,自己也不至于和悉论钦生出间隙。
他攥紧拳头,用力砸在旁边的桌上,负气向外走去。
也在他向外走的同时,距离昌松三十余里外的草原上充斥着哀嚎。
站立在苍茫的草原上,四周是风卷残云般的萧瑟。
草原上,断裂的马鞭、哀嚎的兵卒以及斑驳的血迹,无不在述说着昨夜惨烈的逃亡。
耳边断断续续地传来战马的嘶鸣和士兵的哀嚎,还有痛失兄弟的哭嚎。
远处的地平线上时不时会出现三三两两的轻骑,他们带着疲惫和惊恐,陆续抵达这片临时的营地。
“耶耶,忍住!”
“额啊!!”
杜论悉伽低声安抚着杜噶支,手头用力将卡在杜噶支手臂血肉中的箭簇挑出。
饶是纵横凉州十数年的杜噶支,此刻也不免发出低嚎声。
好在箭簇被挑出后,他的低嚎声渐渐平息,而他的目光则是落在了南边被照亮的天际线上。
昨夜的丰收还历历在目,可随着尚摩陵率领铁骑突袭而来,所有的一切都化作飞灰。
一千甲兵仅存不到七百,轻骑更是失散、被杀大半,仅有五千余人跟随着他突围成功。
一时间,杜噶支竟然不知道自己要如何回去面对白亭海的族人们。
他带着一万三千多人出来,现在却连一半的人都带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