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中,刘继隆翻身下马,掰断了一根插在自己甲胄的箭矢,冷静的向左右下令。
他胯下的军马伤痕累累,气喘如牛。
眼看刘继隆下马,它便再也支撑不住,跪倒在了草地上。
血沫随着它粗重的呼吸不断从口鼻处涌出,刘继隆见状蹲下,伸出手抚慰后,便忍痛拔出横刀,对准其心脏插了进去。
只是简单几下抽搐,它的眼神便暗淡了下去。
刘继隆未曾给它取过名,但它却是从酒泉陪他征战到如今的袍泽兄弟。
“记上,军马黑风阵没于凉州……”
见过太多兵卒的死亡后,便是连刘继隆都有些麻木了。
他对身后的斛斯光吩咐一声,随后便起身看向战场。
营盘的火势渐渐变小,尚铎罗则是带着人开始打扫战场。
许多甲胄被大火烧得散架,饶是如此却还是被收集起来,装袋放在马背上。
虽说甲片被烧得黢黑,可是经过简单处理后,穿上绳子就能重新制成甲胄,比打造一套甲胄省事多了。
半个时辰后,营盘内的大火最终熄灭,而受伤的伤兵也被固定在了马背上。
“斛斯光,你率五十名精骑,护送伤兵与甲胄、马匹走焉支山方向先行撤退。”
“是!”
伴随刘继隆下令,斛斯光立马率领五十名精骑,带着受伤的二十多名伤兵开始撤退。
那些从营盘内跑出的马匹也被聚拢,由他们带着撤退。
“陈靖崇呢?”
刘继隆皱眉看向走来的尚铎罗,尚铎罗则是解释道:“他追杀这支番兵的将头去了。”
“暂时休整一刻钟,恢复马力。”
闻言,刘继隆只能下令休整,同时等待陈靖崇他们返回。
军令下达后,精骑们纷纷翻身下马,为自己的军马擦干毛发,清理马蹄,同时等待着刘继隆进一步的军令。
不多时,北边出现百余精骑南下,高举三辰旗。
当他们返回阵中,有些兵卒骑术略差,勒马同时差点让军马打滑。
好在最终他们还是安稳停了下来,而陈靖崇也从其中策马来阵前与刘继隆作揖:“果毅,让那厮跑了!”
“我们和北边的塘骑交上了手,那三泉眼子聚集的番兵不多,见到我们后便拥簇那贼头跑了。”
闻言,刘继隆转头看向剩余的九百多名将士:“全军上马!”
随着他一声令下,这些兵卒立马翻身上马,朝刘继隆身后的旌旗靠拢而来。
抖动马缰,他并没有往西边和东边撤退,而是向南方深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