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遇到百人以上牧队,不论牧群数量多寡,都需要派回塘骑禀报。”
“我有言在先,不听军令者,不论与我关系如何……皆斩!”
刘继隆这番话说的马成几人心里一悚,纷纷郑重作揖。
队伍大了以后,再用之前那套兄弟情义就显得太过简陋了,军法必须早早立起来,才能让诸将知道“令行禁止”的份量。
“去吧!”
随着他一声令下,八百精骑一分为二,四百人留驻原地并开始与牧户们解释来历,其余四百人则是分作四队,向四方探查而去。
与此同时,先前被救牧奴也反应了过来。
“大唐……大唐来了吗!”
“我们便是河西的义旅,你们受苦了,但今后不会再有苦日子了!”
“大唐万岁!大唐万岁!”
“大唐……”
出征前,刘继隆便与军中不少队正培训过话语话术。
虽然是开春牛马瘦弱之时,但正是这样的天气东征,才能取得意想不到的结果。
在军中队正们的解释下,五十余名牧奴原本麻木的目光渐渐明亮起来,最后高声喊着大唐万岁的言论。
刘继隆没有懈怠,而是让人收集燃料,准备杀一批羊来犒军。
他们疾驰三日,这三日全靠吃些粟米饼子和肉干,嘴里隐隐发苦。
眼下既然有足够的牧群,那自然是要大吃一顿才能对得起这三日的辛苦。
斛斯光带人开始处理牧群中的老羊,而刘继隆则是望着远处正在被掩埋的庞大等人尸体唏嘘。
“果毅,您以前反抗过吗?”
安排好一切后,斛斯光走到刘继隆身旁坐下,好奇发出询问:“如果是果毅您,应该能反抗成功吧?”
“不会……”
刘继隆摇了摇头,随即看向斛斯光:“我记得你是工匠的孩子,倒也难怪你不知道牧奴的难处。”
他看着庞大等人的尸体解释道:“番贼是很警惕我们的,出城放牧后,不仅会让牧户限制我们的吃食,还会派兵卒在远处随时支援各支牧队。”
“他们给我们的弓箭都是软弓,自己拿着硬弓。”
“倘若有牧奴反抗,兵卒会用硬弓在远处将他们射死,而我们的软弓射不远,箭矢射完了便是等死了。”
“况且就当时瓜州的情况,即便杀了兵卒,我们又能去哪?”
“西边、南边、东边都是番贼,北边是回鹘人,他们最喜欢抓捕我们这些逃奴做牧奴。”
“我见过许多反抗的牧奴,但没有一个能活下来。”
他话音落下,斛斯光深呼一口气:“我比果毅你们好些,匠奴只需要打造兵器、甲胄就行,番贼对我们还算尊重。”
“嗯……”刘继隆没有再回应他,而是将目光投向了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