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霍恩望着老者,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那咱们可以分批走啊。”马德兰提议道,“尽管大的河道被堵住了,贞德堡是水陆转运中心,可以分批从小路和水路逃跑啊。”
“诶,对啊,只要抢先在敕令连到来之前,攻破水陆关卡不就好了?”
在众人的议论声中,帕斯里克的冷哼声显得异常刺耳。
“你们跑了,贞德堡的乡民们怎么办?抓不住你们,你猜猜他们会拿谁撒气?
你们知不知道,要不是你们,那些乡民根本不会进入孔岱亲王的视野,他们也就祸害一下市民工匠而已。
怎么,你还想把整个贞德堡的乡民,附近足足七八万人都装在船上运走吗?”
整个议事厅内又一次陷入了沉默,直到这个时刻,他们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他们面临的是一个死局。
坚守不行,会被敕令连推平。
迎战不行,乡民们会被贵族们报复。
逃离不行,因为水陆关卡全被封锁住。
明明所有人下了那么大的决心要拯救贞德堡的流民们,结果还是什么都没做到吗?
哪怕是最坚定的让娜,都陷入了恍惚之中,难不成他们做的一切什么意义都没有吗?
不过这恍惚只是一瞬间,让娜清醒过来后,有些气急地看着眼前这个老者。
“说的好听,那你肯定有办法喽?”
帕斯里克朝着让娜神秘一笑:“拿纸笔来。”
先是一愣,让娜立刻从桌子上拽来纸和笔,满心期待递给了帕斯里克。
帕斯里克拿起羽毛笔,挥斥方遒,在纸上写下了一行大字,还给了让娜。
让娜接过那张纸,却见纸上写着六个简单的单词:“哈哈,我不说。”
“你!”让娜瞬间红温了,“这是贞德堡数万流民生死存亡的关头啊,你要是有办法就不要藏着掖着了。”
“哈哈,我不说。”
“你到底有没有办法,你莫不是在消遣我吧!”让娜额头的青筋跳了两下。
霍恩走上前,安抚住了被挑逗得暴怒的让娜,他向着帕斯里克鞠躬道:
“克里斯帕爷,假如您有办法的话,就不要逗弄让娜了,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翘着二郎腿,帕斯里克上下打量了一遍霍恩,大大咧咧地说道:
“我有一封信,来自赫玛石女公爵。”
帕斯里克从怀里掏出了一封漆皮信封:“这封信只有抬头结尾和印章,但我不管在上面写什么,只要在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赫玛石女公爵都会承认是真的。
不用我多说,我相信你们也该知道这个人情是多么地宝贵。
只要我写下为贞德堡乡民求情的话,看在女公爵的面子上,他们就不会展开屠杀,最多招惹一下当地市民、富商和武装农小地主。
这并不意味着参与这场围攻贞德堡的流民就能逃脱,他们以及他们的家属,如果留在贞德堡,依旧会被你们连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