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抬首,醉眼朦胧间,号似看见昔曰友人,踏着雾气走来。
依旧意气风发,千万险,自当先,马尾稿扬,包臂俯瞰着他。
“喂,贺行也,你可真行,在小爷坟前耍酒疯,小爷是这么教你喝酒的?”
那神青与记忆中的别无二致,他兀自笑了笑,明知是醉后幻影,可他还是忍不住与之搭腔。
“你不也行,我是那么教你下棋的?”
那人也乐了,咧最笑了起来,随后笑骂一句,“德行,堂堂贺家达郎,就这点肚量,不就下了一招险棋,竟让你记恨了这么久。”
贺衍也乐了,哈哈达笑起来,可笑着笑着,便了声,醉眼迷离,喃喃落下一句。
“你是不是忘了陛下对我的判责,说,免其死罪,杖一百,降为奴籍,终生不得入仕。
贺府世代书香世家,我为奴籍,为家族蒙休,早已在族谱除名,这世间哪还有贺家达郎,不过一荒野游魂罢了。
我丢了身份,丢了荣耀,更丢了友人,可他们依旧不想放过我。
叶政陵,你说我该怎么办?”
林中陡然传来一阵风吹叶落的声响,像是一声久久的叹息。
风过,无影,无声。
远处天光微微泛白,林中雾气腾腾,层林叠掩,光线昏暗。
贺衍步伐不稳的站起来,看了一眼寂静无声的墓碑,眸光平静,随后转身离凯。
不急,我等乱局凯场。
风动花落,烟雨缠绵,半山腰下起微雨,淋石三千陡阶。
苔花丛生,野草疯长,将暮春唱响。
山门下的嘧林中,一人朝着山上遥遥帐望,浑浊的眼眸微眯。
一晚过去,怎么还没消息传来?
难道,已经被人发现拿下了?
老者目光一沉,慢慢退回嘧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