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陈疯子不一样,他是个天才,真正的天才。”
“他总说,机器也是有生命的,你对它好,它就听你的话。”
“他能听出不同发动机声音里的‘情绪’,能通过操作杆的震动,判断出履带下面压到的是石头还是软土。”
“我们还在傻乎乎地挖沟推土的时候,他已经开始玩花了。”
张铁山顿了顿,仿佛陷入了回忆。
“要如何形容他的技术?我觉得他能把吊铲操作一根绣花针从这头穿到那头。”
“能用推土机的铲子,把一个土豆推出差不多大小的片儿。”
“至于用挖掘机开打火机盖,那是他喝多了跟人打赌的彩头,赌注就是一包烟。”
“结果嘛!很明显!”
“大口大口抽,得意的很!”
嘶——
办公室里,响起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
直播间的水友们更是头皮发麻。
“我操!原来舅舅只是个弟弟?山外有山啊!”
“吊车穿针?推土机削土豆片?这确定不是玄幻小说?”
“陈疯子……这外号,我服了!这才是真正的‘略懂哥’鼻祖啊!”
“一个为了考证,一个为了包烟……格局!”
然而。
张铁山的眼神,渐渐黯淡了下去。
他重新点上一根烟,狠狠吸了一口,吐出满屋的烟雾。
“十多年前,国家要在西南建一座规模宏大的水电站。”
“我和陈疯子,都是第一批被调过去的技术骨干。”
“那地方,山高水险,地质条件复杂得要命,施工难度是地狱级的。”
“就在大坝快要合龙的时候,出事了。”
听到这。
所有人的心,都跟着提到了嗓子眼。
“连着下了七天暴雨,上游山洪暴发。”
“我们在悬崖边上的一台关键设备,地基被冲垮了,半个身子悬在外面,随时可能掉下去。”
“那台设备要是没了,整个工期至少要拖后一年,损失是天文数字。”
“指挥部下了死命令,所有人立刻撤离,设备不要了,保人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