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苏明的询问，张蓝天挺起胸膛，眼里有光。
“舅舅，去年学校组织我们去参观航空博物馆！”
少年的声音很轻，仿佛怕惊扰了晨雾。
“我在歼-5战斗机的驾驶舱里坐了整整二十分钟。”
“那个座椅的皮革，裂了好多口子，像爷爷手上的冻疮。”
“解说员叔叔说，那是用第一代飞行员皮衣改的……”
张蓝天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向苏明。
“当时我摸着那些裂缝，突然明白什么是——把生命缝进天空！”
说着，他从运动裤兜里掏出一个磨得发亮的铁皮盒子，小心翼翼地打开，递给苏明。
盒子里，整齐地码放着各种飞机邮票。
“这些都是老爸，出海训练时寄回来的！”
张蓝天从中抽出一张，指着上面的战机。
“上个月爸爸调去海岛，他说，台风天的云层，像沸腾的钢水！”
张蓝天拉着苏明走到窗边，从脖子上扯出一根红绳。
红绳下，挂着一枚带着凹痕的弹壳。
“老舅，这是上次学校运动会，裁判员发枪后，我偷偷捡的！”
“我跑了400米的第一名！”
“每次跑不动了，我就咬着它，像咬着云层里的闪电！”
天上，轰鸣声传出。
张蓝天伸手，指向天空。
“舅舅你看！”
“那是早班国际航班，我每天都追着它的影子跑~”
“现在，我要去追那朵航迹云了！”
看着张蓝天眼中闪耀的憧憬和坚定，苏明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
心中百感交集，却没多说什么。
“去吧，舅舅等你回来吃早饭！”
“谢谢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