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曼缓缓靠在床头,神情放松得仿佛不是坐在病房里,而是躺在自家的沙发上。
“我有精神病。”她一字一句地说,语气中透着笃定和得意,“医生都说了,我的精神状态不稳定。就算你们找到再多证据,法庭也只会判我个‘限制刑事责任能力’。”
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顶多判个缓刑,回家养病。”
罗泽凯沉默了几秒,随后冷笑一声:“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这个主意?但司法鉴定还没出结果,你怎么敢这么肯定你是疯的?”
李曼轻轻一笑,像是听到了一个很好笑的笑话:“我不是疯,是‘曾经疯过’。这就够了。”
她歪了歪头,语气轻松而自信:“法律上有个说法叫‘案发时是否具备完全刑事责任能力’。只要我在那个关键时间点表现出症状——比如烧办公室那天——我就不用承担全部责任。”
她看着罗泽凯震惊的表情,笑意更深:“怎么?没想到吧?你们查来查去,最后只能把我送进精神病院住几年,然后放出来继续生活。这对我来说,不过是换个地方度假罢了。”
罗泽凯盯着她,脸色越来越沉。
他不得不承认,李曼说得没错。
如果司法鉴定认定她在作案时确实处于精神病发作状态,那么即便她是装的,法院也只能按照“限制刑事责任能力”来量刑。
而现实中,这种情况往往就是缓刑或强制医疗几年后释放。
这对她来说,几乎等于无罪。
“所以你现在很着急?”李曼眯起眼睛,玩味地看着罗泽凯,“因为你怕鉴定结果出来,说我疯了,你就抓不到我了?”
罗泽凯没有回答,而是缓缓站起身,走到窗边。
阳光透过玻璃照进来,但他心里却一片阴霾。
“你以为你赢了。”他背对着她说,语气平静,“但你忽略了一点。”
李曼挑眉:“哦?什么?”
“你的‘精神病’不是突发的。”罗泽凯转过身,眼神锐利如刀,“是有预谋、有计划、有选择性发作的。这种行为本身就说明你具备完整的认知能力和控制能力。”
他一步步走近她,压低声音:“换句话说,你是在利用法律漏洞为自己开脱。但如果你真的有心机到这种程度,那法官反而会怀疑你是不是装的。”
李曼的笑容微微一滞。
“再者说,”罗泽凯嘴角扬起一抹冷笑,“我能找心理医生作证,证明你是在伪装精神病,以此影响司法鉴定的结果。”
李曼的脸色终于变了。
她猛地坐直身子,眼神中第一次浮现出一丝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