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休屠王如此轻视,皱眉道:“赵暮云狡诈,不可不防。”
“哼,就算有诈又如何?”休屠王不以为然,“他刚和兀木赤血战一场,还能剩下多少力气?”
“探马不是已经回报,瓜州城和黑独山的胤军确实在准备撤离,旗帜纷乱,看来不假。”
“等他们去和凉州的西京军打得两败俱伤,我们正好下去收割!”
“你是被赵暮云打怕了,才变得如此胆小如鼠。你若不敢,便在这里驻守,进攻的事情我来做!”
休屠王对娄烦王在兀木赤大败后拦住他不让他出动已经很恼火,现在娄烦王又来给他泼冷水,这让他很不爽。
他不想再听娄烦王的劝告,决定出动:“来人,传令下去,让儿郎们吃饱喝足,好好休息,明天说不定就有仗打了!”
人教人,教不会;事教人,一教就会!
娄烦王不再说话。
北狄大营的戒备,在休屠王这种乐观轻敌的情绪下,不知不觉地松懈下来。
哨探的范围甚至比前几日还收缩了一些。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也是一天中人最困顿的时刻。
赵暮云的四千精锐,如同鬼魅般出现在了北狄大营的东侧。
这里是背风处,也是北狄人认为最不可能遭受攻击的方向,守备最为松懈。
“目标,敌军主帅大营和粮草堆放处!骑兵随我冲营,步兵结阵跟进,纵火队负责放火!”
赵暮云压低声音,做最后的部署。
他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猛地拔出横刀,向前一挥!
“杀—!”
没有号角,没有战鼓,只有如同地狱传来的低沉怒吼!
一千铁骑,如同黑暗中涌出的死神,瞬间冲垮了稀松的栅栏和寥寥无几的哨兵,直插北狄大营腹地!
“放箭!”
紧随其后的弓弩手和纵火队,将无数点燃的火箭和猛火油罐,如同雨点般抛洒向营帐和草料堆!
干燥的毡蓬和草料遇火即燃,火借风势,迅速蔓延开来!
“敌袭!胤军袭营!”
“着火了!快救火!”
没有一个人会想到胤军这个时候竟然来偷袭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