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的月亮，不会是一只完全体的大奇迹吧。

不可能，吴常很快将这个猜测否定。

只控制了宜福市，从肉末开始逐渐成长的大奇迹，都能制造出一个B级失控副本，如果月亮大小，能收获整个国家愿力的大奇迹真的存在，别说是S级副本，就算荒界都未必容得下这尊大佛。

他将注意力转回汉尔身上，问道：“汉尔老哥，你是不是有些事没说？”

汉尔斩钉截铁道：“关于血月永生的一切，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

“我是指关于你的事，你想要获得血月的力量，和魂光教派有关吧。”

选择性表达真相和玩弄文字游戏这方面，吴常可是行家，汉尔这套在他面前还不够看。

汉尔脸上露出苦涩的表情，“这你也看出来了？”

吴常摇了摇头，说道：“与魂光教派有关的事上，你的表现太过刻意。”

从参观魂光大教堂开始，汉尔就在有意无意的暗踩魂光教派，引导吴常和艾琳对魂光教派的怀疑。

包括今天运送尸体的马车到来时，察觉到有参加过复活仪式的尸体被送到，他为了让吴常发现异常，表现得太急了，比吴常还急，生怕他们无法察觉魂光教派的异常。

做到这一步，汉尔和魂光教派要是没点仇，吴常是不信的。

汉尔摘下项链，向吴常展示着一枚戒指，那是一枚女士戒，和汉尔手上戴着的能配成一对儿。

“我之前不是说，我们一族答应了教会，要一直看守大墓地吗，因为守墓人的原因，我和许多教派走得很近，包括最近刚出现不久的魂光教派。”

“他们用得上我，我一开始也震慑于他们达成的神迹，一来二去，就混在了一起。两年前，我的妻子突然得了不治之症，他们主动找上门来，说能为我提供复生仪式，我当时脑子一片混乱，只觉得抓住了救命稻草，便答应了他们的要求。”

“后来，和所有参加复生仪式的人一样，走下圣桌的她，只活了一个月便走了。我认为很正常，毕竟是神迹嘛，就连血色永生都无法让人永生，能让她健康活一个月，我已经很知足了。我当时对魂光教派感恩戴德，就想着只要他们需要，我给他们当狗都可以。”

说到这里，汉尔自嘲地笑了笑。

“她走以后，魂光教派说担心我思念过度，将她埋到了很远的墓区。他们猜的没错，我确实思念过度，思念到下葬第一天，就偷偷去把她挖了出来，埋回44号墓地，每次巡夜时，还都会去看她，哪怕红月之夜也不例外。”

“直到有一次红月，她当着我的面，变成不人不鬼的怪物，被我亲手斩杀。”

说到这里，汉尔带上了哭腔。

吴常叹了口气，给汉尔递了一张纸，汉尔接过来狠狠擤了一把鼻涕，然后把纸塞回吴常手里。

“谢谢。”

吴常嫌弃地将纸团扔进老施耐德的坟墓，狠狠瞪了汉尔一眼，这个逼太恶心了，要不是他正在说死老婆的事，非得给他两拳。

汉尔揉了揉鼻子，“不好意思，昨晚有点感冒。其实我不是难过，我还挺感谢魂光教派的，毕竟她死了以后，我就感觉人生没什么盼头了，天天就对着这片墓碑发呆，人都要变傻了。”

“多亏他们，让我找到了人生下一阶段的目标，没有比复仇，更能激励人活下去，更让人生活变得充实的了。”

吴常皱起眉头，感觉有些不对，问道：

“可即便你成功了，你也只经过了一次血月永生的洗礼，就算你能和帕托斯一样离开大墓地，真的能对付魂光教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