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有错,师叔恕罪。”
严人英立刻道。
他岂能不明白,师叔请此人喝酒是情真意切,守玫与其斗剑也是一时兴起,只有自己邀约斗剑是为了一探究竟,所以师叔说的是“我们”,其实就自己一人而已。
酩酊散人摆了摆手,
“不必如此,你的性子我还是知道的,没什么坏心思,不过是一时好奇而已。往后再见就是当酒友道友就是,喝酒论道,不探来处,不提其他。”
几人齐齐称是。
随即,吴玫又满怀笑意说,
“不说法力剑术,此人的酒品就是极好的,你们想想此人对我等酒酿的评价,哪个不是道明真意?”
众人听闻后细细回味一番程心瞻的酒后评语,纷纷点头。
“是极,管人家什么来路,我和你们沈师叔、顾师叔,三个碧筠庵的丧家之犬,不也是改头换面在这里当起了隐修吗?还探听人家做什么,往后就都只是酒友而已。”
闻言,醰白、醐清两位散人都是点点头。
“唉,我等三个老家伙无能无德,碧筠庵的光复,还是要靠你们年轻人才行。”
而酩酊散人此话一出,三个年轻人神色惶恐起来。
这三位师叔当年因抗拒碧筠庵成为峨眉分舵,都打上了峨眉山,差点被两仪微尘大阵绞为粉尘,被师尊险险救下,从此遁入白龙旗,这世上要说谁最对得起碧筠庵,这三位师叔定在其中,怎能说无能无德呢。
“师叔放心,碧筠庵定有光复的那一天!”
严人英斩钉截铁道。
酩酊散人笑了笑,要么拜入峨眉山总坛,要么留守碧筠庵,也就是如今的峨眉分坛,要么遁世不出,这就是当年摆在碧筠庵弟子面前仅有的三条路。
而巧合的是,今天在场的六人里,人英被强收进峨眉,吴玫崔绮留在碧筠庵,自己带着沈、顾二人一同遁世,集齐了这三种选择。
“师叔相信你。”
酩酊散人看着严人英说。
确实,从当下看来,也只有人英最有这个希望了。
只要那个人飞升,以人英的天赋和当下在峨眉的地位,是很有可能继任峨眉掌门的,到时候,不光是光复碧筠庵,就是重整玄门风气,也不是不可能的。
“掌教师兄呢?最近有没有他的消息?”
酩酊散人问。
严人英、吴玫、崔绮三人都摇摇头。
“已经很久没有师尊的消息了。”
严人英道。
“唉。”
酩酊散人叹了一口气,
“碧筠庵被收为他宗分舵,没有人比掌教师兄更难过了,他本就是性情中人,历经如此变故,还不知要把自己煎迫到何等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