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心瞻来到桌子边上,这里给他预留了位子,他朝着众人作了一揖,随即笑道,
“众位道友,贫道闲云野鹤之客,四海为家之人,今幸谬登琅嬛福地,得见群真,实在欣幸之至。”
众人纷纷回礼。
酩酊散人让大家坐下,同时也按着程心瞻坐下。
“方才酩酊道兄说,云来道友是醒时鸣谦,醉时骋怀,如今醒时相见,道友果然谦立如玉,就是不知醉时又是如何疏狂呢?”
程心瞻方落座,便听有人说话,是个女声。
他循声望去,正是两女其中一个,笑着发问。
此女一袭碧袍,看着双十年华,生得蛾眉凤眼,眸光如电,鼻若悬胆,眉宇间自带三分英气,不过此时双颊透红,不知是天生,还是已经饮了酒。
程心瞻闻言笑道,
“酩酊誉我,贫道醉时疏狂放浪是真,醒时鸣谦却是抬举贫道了。”
女子闻言大笑,豪气迸发,看向程心瞻的目光也愈发带起探究起兴之色。
“云来,且容我介绍。”
酩酊散人接过话。
他展手指向说话的女子,道,
“云来,这位是酡颜散人。”
“道友,有礼了。”
女子笑着拱手。
程心瞻回礼,“道友有礼。”
随后酩酊散人又指向酡颜散人身边的另一女子,说道,
“这位是酎月散人。”
程心瞻看过去,此女年纪与酡颜散人相仿,身着一件月白云锦,肤若凝脂,乌黑秀发挽成云月髻,鹅蛋脸儿,唇似含朱,眉如远山,耳垂一对明月珰,眸光似秋潭映月。
“道友,有礼了。”
女子脸上浮现着恬淡的笑意,看着便是素雅婉约之人。
“道友有礼。”
程心瞻回礼。
“这位是湛醄散人。”
酩酊散人指向最后一人。
这是一个青松倚玉山般的男子,青松是其腰身,玉山是其骨相。
他眉宇清峻,颌线分明,鼻梁高挺,眉弓微隆,双眉斜飞入鬓。这本该是个沉鸷威容的面相,不过此人偏成一对榴子明眸,漆瞳点墨,眸光似水,笑起来便有一股清秀温淳的味道。
他看着与程心瞻一般大,一袭天青色道袍,袖口与衣襟处以银线绣着回字纹,外面再罩一件玄色纱氅,头上是一件颇为简朴的乌木道冠,身前的石桌放着一个品相极好的青皮酒葫芦。
“道友,有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