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那些碗盘,此时成了顾老头手里的工具,一下下敲在徐凤仙母子三人头上,绽出一簇又一簇血花。
徐凤仙母子先是醉得迷迷糊糊,没有防备,被顾老头砸得头破血流,后面剧烈的疼痛让他们清醒过来,却已经失了先机。
再加上顾老头干了这么多年体力活,力气大得吓人,至少徐凤仙母子三个加起来的力气都不如他,所以,只能被压着打。
“贱人!野种!骗得老子好苦啊!”
“骗了老子十几年还不够,还要把老子骗去黑砖窑!”
“老子好不容易从黑砖窑出来,你们又骗老子给你们做苦力,让你们吃香喝辣。”
“本来老子都记不住你们了,你们非要自己撞上来!”
顾老头边说边砸,徐仙凤母子三人想跑,被顾老头拖回来砸断了腿,然后,他拿着砸碎的锋利瓷片,往三人身上劈头盖脸的砍。
血溅了他一头一脸,他非但不感觉害怕,反而觉得更加兴奋,砍得更用力了。
直到他那股劲头过去了,这才慢悠悠瘫坐在地,看着血肉模糊的、已经看不清长相的三人,嗬嗬直笑。
笑到最后疯狂大笑。
他这一生,何其讽刺,又,何其可笑?
放着亲儿子不养,去养野种,最后,野种把他卖去黑砖窑,更恨不得把他当驴使,榨干最后一滴血。
屋里不寻常的动静早已惊动邻居,浓重的血腥味更让人心生不安,有人去报了公安。
公安来了以后,发现凶手是黑砖窑出来的受害者,现在又成了行凶者。
公安向附近知情者了解情况,发现是徐凤仙三人把顾老头捡回来当苦力,往死了奴役。
问顾老头为什么杀人?
顾老头:“他们该死!”
“就是他们把我们卖去黑砖窑的。”
公安:“那你也不能杀人。”
顾老头:“我就杀!该死,他们都该死!”
公安:“???”
一查,在黑砖窑的时候被打坏了脑子,出来后一直是个傻子,连家在哪里都不知道。
送去鉴定,精神病。
找不着亲属,没有身份信息,最终公安把人送进精神病院。
顾老头在精神病院,时而清醒,时而糊涂,时而说自己儿子是大领导……
他在广场的电视机上看到过顾长清,之前没记忆,只觉得熟悉,后来就全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