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后院之事,妾身也就处理了。”
“可这事儿涉及到清哥儿在外往来的商户,妾身一个女流之辈,实在不好抛头露面,所以斗胆将侯爷请回,莫要让清哥儿被人给骗了。”
那么多银子的窟窿呢,若是不把顾怀山请回来,岂不是要她自己往里面填补?
她当年出嫁,婚事从简,本就没有多少嫁妆,她又是个庶女,没有高门贵女的生母补贴,只有一个穷酸姨娘。
虽然这些年在侯府管家,又有顾长清这个世子当挡箭牌,积攒了一些家底。
可那些东西以后都要留给他亲儿子顾承安的,怎么可能拿出来给顾长清填补窟窿?
只能找顾侯爷当这个冤大头。
就算这样,小张氏也恨得牙痒痒,侯府的银子都该是他儿子的,顾长清现在多花一分,以后到他儿子手里就少一分!
可让小张氏没想到的是,顾怀山淡淡道:“既是长清签的单子,且不管他是否被人哄骗,先把账给结了。”
“若事后查明,有人哄骗了他,侯府自会为他讨回公道。”
“夫人这般拖着不肯结账,是要让人说长清这个世子言而无信,甚至以后在外没人敢让他签单,还是想让人说,咱们侯府已经破落到要靠赖账过日子?”
小张氏脑瓜子嗡嗡的,连忙否认道:“不是,没有!侯爷,妾身只是担心清哥儿……”
顾怀山:“那就赶紧让人把账给结了。”
“你也知道那是十几万两银子的账,拖着不肯结,就不担心怒了商家,他们暗地里给长清使绊子?”
小张氏脸上的表情几乎维持不住,之前还想着装无辜,把这烫手山芋扔给顾怀山。
现在看顾怀山根本不接,只好自己开口:“侯爷,账房侯府说账面上的银子不够。”
顾怀山:“账上怎么会银子不够?”
“你是怎么管家的?”
“怎么连账上没有银子的都不知道?”
小张氏只觉得这话无比熟悉。
她刚才责备账房先生的话,被顾怀山完完本本还给她。
“侯爷!”小张氏十分难堪,大声道:“账上有多少银子妾身还是知道的,只是世子欠下的账实在太多,账上的银子不够还。”
顾怀山:“侯府每年的花销最多两万两银子,本侯每年往家里拿五万两银子。”
“也就是说每年至少三万两银子的结余,夫人管了十几年的家,这些结余的银子呢?”
小张氏瞬间说不出话来,像是被掐住颈脖的鸡,惊恐望着顾怀山。
原来他什么都知道。
她一直以为自己做事谨慎,十分小心,瞒过侯府所有人。